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与北朝北方民族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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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中国历史文摘.2020年.第1期：总第1期》

出版日期：202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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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与北朝北方民族关系

摘要：本文据新出土之《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考证其父伏连筹（志称“明元”帝）时，“准拟天朝，树置官司”的政治制度改革，及其夫乞伏孝达的族属；从公主姊与柔然阿那瑰可汗和亲，为其可敦，论述吐谷浑与柔然的关系；又从墓志记载公主一家送其甥女（魏悼后）下嫁西魏文帝，至长安，并卒于该地，揭示柔然与西魏之微妙关系。总之，此墓志补证北方民族关系史实甚多，弥足珍贵也。

关键词：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柔然西魏

一出土的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

2014年11月至2015年7月，陕西省考古研究院、陕西历史博物馆、长安旅游民族宗教文物局等机构的考古工作者发掘了位于西安市长安区大兆郭庄村南一座北朝时墓葬。此墓坐北朝南，有斜坡墓道，长约42.2米，有四个天井，四个过道，分前、后室，前室彩绘壁画因垮塌严重，仅余顶部星象图。后室仅发现两具人骨。随葬品主要分布于前室，共165件（组），有铜器、石器、陶镇墓兽、武士俑、骑马俑等。另出墓志两方。一方为《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另一方为公主丈夫《乞伏孝达墓志》，因《乞伏孝达墓志》系用朱砂书写，且字迹脱落，故已难辨识。《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为青石质，长49，宽43，厚13厘米，字迹完好。志共21行，满行20字。^[1]（见墓志拓片）

现据吐谷浑晖华公主墓志拓本，将墓志铭文，重录如下：

茹茹骠骑大将军、俟利、莫何、度支尚书、金城王乞伏孝达妻晖华公主吐谷浑氏墓志铭

公主讳库罗伏，字尉芮文，吐谷浑主明元之第四女也。迺祖迺考，世君西域。既鹊起而辟土，亦虎视以称雄。斯乃备之于简素，可得而略也。主茹茹可敦之妹，即悼皇后之姨也。公主之称，始自本国。金城初仕于吐谷浑，为车骑大将军、中书监。浑主重其器望，遂以妻之。若夫窈窕之誉，藉甚于椒芳，烦辱之功，有闻于权木。四教既闲，百雨云萃，妇德内融，母仪外肃。又从夫至于茹茹，亲俶礼遇，莫之与先。悼皇后来归也，金城以姨智之重，作上宾于魏。时主及三子亦从此行。婉若春风，曒如秋月，光仪容止，式谐典度。方调琴瑟，永训闺庭，而偕老之愿未申，朝露之危奄及。春秋卅有九，以大统七年正月甲午卒于苌安。皇帝悼之，葬以公主之礼。生远其乡，死异其地，德音虽在，形颜已歇，嗟行之人，惜而泪下。粤二月乙酉窆于山北县小陵原。乃作铭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