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足社区共育构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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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新时代家庭家教家风建设研究集萃》

出版日期：2022-10

字数： 186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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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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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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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足社区共育构建“育人全链条”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社会是大课堂，生活是教科书。现在，由于校外活动场所不足，教育载体缺乏，有效活动少，家庭教育、学校教育、社会教育之间出现“断档”、“脱节”现象，没有形成育人全链条。本文聚焦于城市化背景下的“抱团养娃”实验，立足社区共育，探索“育人全链条”构建，希望回答的问题是：在抚育职责被“家庭化”的当下，抚育实践何以在一定程度上重新跨越“家庭”的边界，在家庭、学校和社会之间填补断档、粘合脱节？在“以共同育儿为业”背后，是女性试图在既有的结构约束下找到被私人化的抚育照料重担与公共生活之间的连接点，在本研究中体现为共育支持网络的形成、共育友好空间的营造、亲子活动内容的生产和共育文化的建构几个方面。这一尝试为我们思考如何将“社会”重新带回抚育实践中提供了想象，也拓宽了我们对女性主体性的理解。以社区共育为基点，妈妈们的努力，既从私人层面上为在陌生城市中资源不足的小家庭找到更多公共支持，又在公共层面上带动孩子们以温度和情感重塑社区认同、粘合转型带来的制度缝隙，体现出独特的意义与力量。

一研究背景和问题：从“抱团养娃”说起

2021年暑假，一则“外地妈妈抱团养娃”^[1]的自媒体文章得到了十万加的转载，《中国青年报》亦随之报道。文章以大城市育儿中的孤独消耗戳中努力在都市扎根的年轻父母的内心，作为外来的新社会群体，如何在疏离的陌生人环境中重建社会连接？如何让孩子走出家门就能找到社区中的玩伴？作为妈妈，又如何在缺少支持的情况下，在陪伴孩子成长的同时不丢失自我？这些问题从社会学角度看的关键在于：当女性和家庭面对当前普遍沉重的抚育负担感到“独木难支”时，如何把“社会”重新带回我们的抚育实践之中^[2]？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当前被“鸡娃”、“内卷”一再引起热议的抚育负担和教育焦虑，是我们前数十年效率至上的发展观、忽视社会结构和公共生活的城市化，国家、市场、社会三个层面发展的不均衡，在个人和家庭中的折射。一方面，转型后从“去家庭化”到“再家庭化^[3]”的过程，使抚育和照料成为私人领域承担的职责；另一方面，伴随着市场化深入、消费主义和西方育儿理念的影响，亲职履行标准被不断“精细化”且“层层加码”^[4]，加重了家庭的养育负担。与此同时，由于“社会”的缺失，家庭可得的外部支持很少，各种照料及教育的“外包”^[5]成为普遍选择，遗憾的是，这仍是一条私人化的解决路径。这一情形背后，是我国过去数十年经济增长中国家对家庭的“社会再生产”职责的过度开发和汲取^[6]，而把“社会”带回抚育实践，正是希望重构儿童抚育中的各方职责分担，架设被私人化的照料职责与公共生活之间的桥梁，找回整合的力量。

因此，借助/构筑社区力量育儿成为一种拓宽抚育公共支持的新的想象，并逐渐浮现出现实基础。当前，历经四十年转型之后，中国从初期的一穷二白迈入小康社会，开启新时代的征程。2019年，我国的城市化率超过60%，城市成为主要的生活方式。在“人民城市”、“儿童友好城市”的建设导向下，在放开三胎，鼓励生育，为承担抚幼责任的个人和家庭提供系统支持的政策导向下，“人”和“日常生活”正在被更多地看见。这一背景，为我们从理论、政策到实践上，重构儿童抚育中的各方职责分担提供了可能。本文即以聚焦于上述报道中的案例，进入其真实发生过程，来观察这一“以共同育儿为业”的社区互助抚育实验，是如何在一个大城市的陌生人社区中被建构的？背后的理论问题是：在抚育职责被“家庭化”、共育基础被消解的当下，抚育实践何以在一定程度上重新跨越“家庭”的边界？儿童抚育中的家庭、社会、国家、市场各方职责有否重塑的可能？

二文献综述：城市背景下的社区共同抚育

正如很多研究已指出，养育从共同体集体承担，变为一家一户的责任，并没有很长的历史，是工业化以来伴随着工作与家庭的场所分离、男女两性性别角色的分工而出现的。但是，就是在不长的历史中，伴随着“儿童”概念的出现及价值提升、消费主义的渗透及阶层分化造成的区隔，“我们的孩子”意识全面枯萎，养育共同体消解，已经是世界范围的现象^[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