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儿子的家庭女儿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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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唐宋经济拾遗》

出版日期：2017-09

字数： 15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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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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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没有儿子的家庭女儿继产承户

在我国古代的实际生活和人们的观念中，有亲生儿子的家庭是正常家庭，没有亲生儿子的家庭算是非正常家庭。所谓非正常家庭又分为两种情况：有女无子和无子无女（俗称“干巴”绝户），我们在此主要考察有女无子的家庭。分家的时候，有女无子的家庭可以让女儿代替儿子，也可以不用女儿，立嗣侄儿或外甥。后一种方式放在后面的立嗣部分讨论，这里先考察用女儿代替儿子继产承户的方式。

诸子平均析产方式与西欧和日本的长子继承制一样，都是男子单系继承制。这在古代社会是必然的，因为古代家庭的财产主要是田地和房屋，都属于不动产；在通常的婚姻习俗中各个家庭的男子不动女儿动，兄弟和姐妹不可能同时平等地析分父母的家产，^[1]否则田宅之类的不动产在析分后无法搬动。只要传统的婚姻制度和家庭经济生活方式不变，男女的平等继承权就只能是一种缺乏可操作性的愿望。

同时也应该看到，家庭中有义务和权利，也有血缘亲情，分家产的时候父母不可能只顾儿子，无视女儿的利益，儿子的继承权不可能是绝对的，只能是男子“单系偏重”^[2]。在祭祀、主丧等显示身份性的（宗祧）继承的场合严格限制在嫡长子一人，余子和女儿不得参与；析分家产的时候则宽松一些，不仅诸子均分，对女儿也不完全排斥，也留下了一些间接继承家产的方式和机会。

（一）有儿子的家庭女儿不能直接继承

为了把问题看的全面一些，我们先从有亲生儿子的家庭说起。

在有亲生儿子的家庭中，女儿没有继立门户的义务，所以不能直接继承家产。这是有记载以来的传统习俗。湖北江陵张家山247号墓出土的竹简《奏谳书》中有一条律文，专门讲秦汉时期继承人的法定顺序，“故律曰：死夫以男为后，毋男以父母，毋父母以妻，毋妻以子女为后”^[3]。第一继承人为“男”指儿子，第四继承人“子女”指女儿；女儿在没有男儿的时候才可以作为继承人，而且排在了其祖父母和母亲的后面。前引江苏仪征出土的西汉《高都里朱凌光先令券书》，把稻田借给两个女儿用半年，到期归还，由母亲主持分给儿子，也印证了这一点。唐宋时期已经明确规定：“诸身丧户绝者，所有部曲、客女、奴婢、店宅、资财，并令近亲转易货卖，将营葬事及量营功德之外，余财并与女。”^[4]这就从法律上限制了娘家有亲生儿子的时候女儿继承家产的权利。

日本学者岛田正郎认为，南宋时期江南地区的家产分配上已经存在“男女平等，或近乎于平等的原则了”^[5]。这是从一个极为特殊的案例中得出的结论，很难成立。论者所依据的主要是南宋建昌（今江西南城）县田县丞的家产纠纷案。为了说明问题，先把这个案例的主要内容引录在这里：

田县丞有二子，曰世光登仕，抱养之子也；曰珍珍，亲生之子也。县丞身后财产，合作两份均分。世光死，无子，却有二女尚幼。通仕者，丞公之亲弟，珍珍其犹子，二女其姪孙。男方丱角，女方孩提，通仕当教诲孤姪，当拊恤二女，当公心为世光立嗣。今恤孤之谊无闻，谋产之念太切，首以己子世德为世光之后，而宝藏世光遗嘱二纸，以为执手。世俗以（堂）弟为子，固亦有之，必须宗族无间言而后可。今争讼累年，若不早知悔悟，则此遗嘱二纸，止合付之一抹。何者？国家无此等条法，使世光见存，经官以世德为子，官司亦不过令别求昭穆相当之人。况不由族众、不经官司之遗嘱乎？通世所以不顾条令，必欲行其胸臆者，不过以县丞与世光皆不娶，而姪与姪孙皆孤幼，可得而欺凌耳。在法：诸户绝人有所生母同居者，财产并听为主。户绝者且如此，况刘氏者珍珍之生母也，秋菊者二女之生母也，母子皆存，财产合听为主，通仕岂得以立嗣为由，而入头干预乎？度通仕之意，欲以一子中分县丞之业。此大不然，考之令文：诸户绝财产尽给在室诸女。又云：诸已绝而立继绝子孙，于绝户财产，若止（只）有在室诸女，即以全户四分之一给之。然则世光一房若不立嗣，官司尽将世光应分财产给其二女，有何不可，通仕有何说可以争乎？若刘氏、秋菊与其所生儿女肯以世德为世光之子，亦止（只）合得世光全户四分之一，通仕虽欲全得一分，可乎？往往通仕亦未晓法，为人所误，此通仕之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