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行军的统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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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唐代行军制度研究（增订本）》

出版日期：201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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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节行军的统帅

唐代行军统帅有行军元帅、行军大总管和行军总管等称号。同时，出于政治原因或军事策略的需要，某些军队的出征并不称号行军，而以安抚使统领，称号某某道安抚使。这些安抚使实则行军统帅。下面我们就上述称号不同的行军统帅分别加以探讨。

一行军元帅

《旧唐书》卷四四《职官志》三称元帅：“旧无其名，安史之乱，肃宗讨贼，以广平王为天下兵马元帅，又以大臣郭子仪、李光弼随其方面副之，号为副元帅。及代宗即位，又以雍王为之，自后不置。”^[1]所谓“旧无其名”其实不能成立，早在隋末唐初的兼并战争中就有行军元帅的称号。隋炀帝大业十三年（617）李渊起兵太原后，在向关中进军途中就以“太宗为渭北道行军元帅”^[2]。攻克长安不久，薛举进攻扶风，又“命太宗为元帅击之”^[3]。次年正月，“世子建成为抚宁大将军、东讨元帅，太宗为副，总兵七万，徇地东都”^[4]。三月，授“齐国公元吉为太原道行军元帅”^[5]。五月，李渊称帝。六月，“薛举寇泾州，命秦王为西讨元帅征之”^[6]。武德六年（623）九月，“秦王世民为江州道行军元帅”^[7]。称号元帅者远不止一两次。高宗时期同样有元帅号。上元三年（676），以“洛州牧周王显为洮州道行军元帅，领工部尚书刘审礼等十二总管；并州都督、相王轮为凉州道行军元帅，领左卫将军契苾何力等军，以讨吐蕃。二王竟不行”^[8]。可见自唐初起就有元帅一称。

如前两章所言，行军元帅一职周隋时期已有。北周武帝建德六年（577）有宇文宪为行军元帅率部讨伐稽胡^[9]，以后任此职者还有宇文盛、韦孝宽、梁睿、王谊等^[10]。隋代行军元帅的称用曾有反复。文帝时期承袭北周，继续沿用行军元帅称号，常于行军中设置元帅统军出征。开皇元年（581）任此者有元谐、长孙览、元景山等^[11]，以后虞庆则、杨爽、豆卢、窦荣定、高颎、杨广、杨素、杨谅等均曾出任^[12]。炀帝时期不设行军元帅，大业三年（607）以后甚至连行军总管号也予以取消，相继易称以行军大将、军将等。炀帝末年，天下大乱，割据各地的群雄为了表示对隋炀帝的否定，纷纷采用文帝时期的官号制度，“署置官署，并拟开皇故事”^[13]10。在行军制度上也恢复了开皇时期的一系列统帅军将称号，于是行军元帅号又重新出现。瓦岗军李密称号魏公后，“其文书行下称行军元帅魏公府”^[14]1。割据兖州一带的徐圆朗，曾被刘黑闼授以“大行台元帅”^[15]。不只割据群雄，就连留守洛阳隋官拥立的越王侗政权也恢复称用行军元帅。杨侗为了笼络李密对付宇文化及，曾授李密太尉、尚书令、东南道大行台、行军元帅等^[16]。唐代行军元帅的最初设置便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开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