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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童文学选

ISBN:10190·144

出版日期:1983-12

页数:685

字数:458.0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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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简介

樊发稼

摆在读者面前的,是一九八一年儿童文学作品的一本选集。

我们已经很久没有编选、出版这样的作品集了。

在编这本集子的过程中,我们对近几年特别是一九八 一年的儿童文学作品,作了一次虽然不够广泛却是比较认真的涉猎。当我们从这个风光旖旎的小百花园里走出来的时候,喜悦和激奋之情不能自己。

我们高兴地看到,儿童文学作为我国社会主义文学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作为为三亿少年儿童服务的文学,已经开始越来越受到社会各方面的关注和重视。

党的“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正确方针,在儿童文学领域开始得到认真的贯彻。

在党中央关于全党全社会都要重视和关心少年儿童健康成长的号召下,广大专业和业余作者进一步解放思想,纷纷为振兴我国儿童文学事业贡献力量。

少年儿童是祖国的未来。为孩子们创作,就是为祖国的未来工作。为祖国的未来工作是最幸福的。作者们正是怀着这样一种光荣感和责任感,努力为孩子们生产精神食粮。

一批又一批年轻的创作新秀,加入到儿童文学创作队伍里来。这些有才华的新人的涌现,给我国儿童文学带来了新的希望,新的生气。

少年儿童没有好书读,没有好作品看的精神饥馑状况,已经得到了带根本性的改善。

我国新时期的儿童文学,是在不断廓清“左”的思潮的影响,不断医治十年动乱带给它的重重创伤之中逐步前进的。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之后,儿童文学的前进步伐,不仅显著加快,而且迈得更加坚实有力。如果说,儿童文学这个园地里,一九七九年是生机乍露,一九八〇年是蓓蕾初绽,那么,一九八一年就已经初步呈现出群芳争艳的喜人局面了。

毫无疑问,我国儿童文学的春天来到了。

儿童文学正在逐步走向繁荣。

一九八一年,是我国儿童文学获得丰收的一年。

这一年,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上海少年儿童出版社、天津新蕾出版社和四川少年儿童出版社这四家专业儿童读物出版社,加上其他各省、市、自治区二十几家地方出版社,共出版儿童文学读物近千种。

这一年,专门发表儿童文学作品的刊物,继上一年的《朝花》(人民文学出版社)、《童话》、《智慧树》(天津)和《小溪流》(湖南)之后,又有《文学少年》(辽宁)、《当代少年》(浙江)、《巨人》(上海)和《未来》(江苏)等相继问世。专门选载各地优秀新作的荟萃性刊物《儿童文学选刊》也于本年在上海创刊。此外,云南和广东分别创办了《蜜蜂》报和《少儿文艺报》。

儿童文学出版机构及儿童文学报刊之多,在我国文学史上都是前所未有的。

这一年,除了儿童文学出版物外,儿童短篇小说、童话以及儿歌、儿童诗的发表量数以千计。为孩子们所喜爱的新兴文学品种——各类科学文艺作品,也比以往任何一年都多。

这一年,不少老作家为孩子们献出了新作;作为儿童文学创作主力军的中青年作家异常活跃。

这一年,儿童文学无论在主题和题材的多样化,内容的丰富性,人物形象的塑造,努力表现新时期少年儿童的精神风貌、使作品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和鲜明的时代特征,以及在艺术质量的提高等等方面,都较往年有明显的进步。

一九八一年的儿童文学园地里,儿童短篇小说这株花尤其显得绰约多姿,芬芳扑鼻。显然,比起童话、儿童诗等样式,儿童短篇小说创作在本年内取得的成绩,是尤为突出的。

如何生动地、多方面地反映新时期的生活,从各个角度描绘新一代少年儿童的形象,深入细致地表现他们的精神世界,这是当今儿童文学的一项重要任务,也是近几年儿童文学作者们所努力思考和探索的一个课题。一九八一年发表的一批优秀儿童短篇小说,初步显示了作者们这种努力所取得的成果。取材于学校生活的庄之明的《新星女队一号》5241841,是近几年儿童小说的一篇出类拔萃之作,在思想性和艺术性的结合上,可以说达到了比较完美的程度。它描写的是某县城关中学一个女子足球队从组建、苦练到终于战胜“赫赫有名的”市二中女子足球队的故事。作品在塑造新时期少年新人形象上取得的成就,是相当引人注目的。主人公汪盈——一个十五岁初中女学生的爽直、开朗、泼辣和敢作敢为的性格,通过“物色守门员”、“拣球”、“拜师”等一系列富于戏剧性的情节,得到活灵活现的表现和展示,这个惹人喜爱的人物形象也就活脱脱地凸现在读者面前,使人如见其人,如闻其声。作者从生活出发结构故事,对人物不作任意拔高,主人公的一言一行无不具有鲜明的孩子特点和个性,而正是从作品生动展示的有肉有血的人物形象,使我们强烈地感受到新时期少年儿童那种奋发向上,不畏艰难,勇往直前,“为我们女同胞争气,为我们伟大的祖国争光”’的可贵品质的闪光。

从主要着眼于编造故事,到着力刻画人物形象,充分表现不同际遇中各类人物思想感情的变化,从而更加真实地反映生活,这是近几年儿童文学攀向一个新的阶梯的重要标志。贺晓彤的《新伙伴》正是这样一篇颇有特色的作品。题材不见得新颖,但可贵之处在于写出了新意。作者采用近乎散文的笔触,朴实而带有乡土气息的语言,自然而流畅地叙述了城市孩子金娃到山区姥姥家过暑假的一段生活。这篇作品所叙述的生活事件,可以说是“平淡无奇”的,但读后却令人久久不能忘怀,其“奥秘”正在于:作者把“人”真正写活了。这篇小说在细节的选择和安排上,也是颇见匠心的。这些生动的细节,不仅有助于揭示和深化主题,而且能够衬映出儿童的内心世界,从而使人物形象更加立体化。例如小说中数次出现的关于鸡蛋的细节,不仅反映了当今城乡生活的差别,又衬托出城市孩子金娃经过短短一段在农村度过的假期生活思想感情的变化,同时也体现了金娃同农村新伙伴结下的深厚友情。整个作品辐射出一种感人的艺术力量。

从家庭到学校、到社会,少年儿童的活动天地是相当广阔的。从总体上讲,他们的生活也是丰富多采的。与此相应,一九八一年短篇小说也呈现出纷繁多姿的状态。比起往年来,这是儿童文学创作的可喜进步。从这种进步,我们可以看出,儿童文学作者们头脑中由于受过去“左”的思潮影响造成的种种条条框框正在得到进一步摒除,而且,随着艺术思想的解放,作家们的生活视野有了新的拓宽,反映在创作上,主题、题材更加多样,作品的真实性有所加强,公式化、概念化和图解概念的现象虽然并未完全绝迹,但毕竟越来越少了。这是一九八一年儿童短篇小说所显示的令人欣喜的发展趋向。

一九八一年发表的儿童短篇小说中,有不少作品反映出作者们对现实生活的敏锐观察和深沉思考,这些作品刻画的少年儿童形象以及从各个侧面展现的生活图景,往往是发人深思的。例如夏有志的《彩霞》,王润滋的《一个颠倒过来的故事》,张微的《我发誓……》,刘岩的《被扭曲了的树秧》,陈丽的《云雀》(《儿童文学》第七期),王路遥的《一个刀枪不入的孩子》,朱国鼎的《一个顽童的自叙》(《幼芽》第二期)等。《彩霞》写的是一个初中二年级女学生李彩霞仅仅由于她所在的学校是普通中学,她所在的班是普通班,将来“考不上大学”而被迫退学、勉强就业的故事。作品中彩霞对学校生活的深情留恋和内心苦闷,一方面揭示了某些家长由于深重的世俗观念导致精神境界的低狭,同时也反映出由于十年浩劫等原因造成我国教育事业的落后,远远跟不上社会的需要,而正是这二者,使一些少年儿童蒙受了新的精神创伤。《一个颠倒过来的故事》构思新颖别致,它以顽皮学生在课堂上的恶作剧行为为线索,比较深刻地反映出十年动乱的恶劣影响,至今仍在不同程度地污染着某些孩子的心灵,以致在生活中有时还会出现正不压邪的“颠倒”现象。但是,读者从作品对主人公李林内心世界及其行为的有层次的真实描绘中,可以欣慰地感到当今扶正祛邪的社会力量的强大。《我发誓……》和《被扭曲了的树秧》这两篇作品,都触及到现今生活中客观存在的时弊。前者描写一个正直、善良的孩子对其当科长的爸爸热衷于搞“交换关系”以及对那种所谓“现在做人,顾自己最要紧”的市侩哲学的挑战;后者叙述一个年方十四岁的女孩子在其家长不正之风的熏染下的种种异常表现,“这棵稚嫩的小苗苗”无形中“被扭曲了”。毫无疑问,两篇作品所写的事件和矛盾,是有大量生活依据的。《云雀》通过塑造杨扬这个少年形象,实际上提出了这样一个社会问题:家长究竟应该怎样正确对待孩子将来的所谓“出路”问题?杨扬的父亲为了儿子能考上重点高中,竟然采取强制措施,逼迫他同如醉如痴地爱好的音乐“断绝关系”,而且不惜订下“约法三章”,诸如“一星期只准玩一次,或看一次文娱节目”之类。这种同少年儿童心理和生理特点大大有悖的做法,只能给孩子带来精神上的苦痛,有损于孩子的健康成长。看来是“爱”,实际是“害”了孩子。《一个刀枪不入的孩子》和《一个顽童的自叙》分别塑造了在十年动乱期间成长起来,受精神污染较深的唐不知和小玉广的少年形象,两篇作品都没有停留于顽童行为的自然主义描写,而是在或明朗、或含蓄地揭示造成他们这种精神畸变的原因的同时,让读者看到他们心灵深处没有完全泯灭的、给人带来希望的小小火光,形象地说明他们并非是不可雕的“朽木”,只要根据其特点有针对性地做细致的思想教育和感化工作,就完全有可能“改邪归正”,成为一代少年新人中的一员。象这样的作品,不仅可以帮助小读者认识生活,成人读者看了,也会得到有益的启示。

题材和主题的进一步拓宽,作家按照各自的方式对生活素材的熔铸和提炼,从生活的真实中追求艺术的真实,努力探求不落陈套的新巧的艺术构思,尽量运用儿童化的语言,精心塑造有血有肉、栩栩如生的人物形象,着力于通过人物的活动来袒露其内心世界和性格特征,这就使一九八一年儿童短篇小说更好地发挥了它作为文学作品对广大小读者的教育作用、认识作用和审美作用。为此,我们可以举出一系列佳作,例如程玮的《See you》,邱勋的《雀儿妈妈和它的孩子》,宗介华的《月儿弯弯》,木青的《秘密行动》,刘厚明的《黑箭》,崔坪的《新月》,黄云生的《惩罚》(上海《少年文艺》第十期),丘伟明的《工地的孩子们》,李子的《羊》(《朝花》第三期),汤吉夫的《心》(上海《少年文艺》第四期),李子玉的《白尾巴和圆耳朵》,余通化的《勇气》(上海《少年文艺》第六期),任大霖的《大仙的宅邸》,罗辰生的《我的老师》,刘真的《他们成长起来了》(《新港》第六期),张俊彪的《牛圈娃》,开华的《机关枪和喜鹊》(《儿童时代》第一期),浩然的《秋风吹》(《小溪流》第二期),卢振中的《小十五儿》,程乃珊的《阿瑞“安蒂”》(《芒种》第二期),李凤杰的《想吃雁蛋的孩子》(《儿童文学》第八期),张安民的《黑色的郁金香》,刘博的《露芭的生日礼花》,等等,都深受孩子们的喜爱和欢迎。其中的《See you》通过若干饶有情趣而又富于生活气息的细节描写,歌颂了一对中美儿童佳佳和汤姆在一段短短相处中结下的真挚友谊,作品不仅以取材的新颖引人注目,而且在艺术地表现这对各具特征的中美儿童的纯洁的心灵上,颇有独到之处,读来十分感人。这篇小说的作者程玮是一位有才华又很有点幽默感的女大学生,近年来作品较多,她在本年发表的《那不是欢送会》、《圣诞树上的泪珠》、《静静的湖边》、《山里的孩子》(分别载江苏《少年文艺》第三、四、五、六期),也都是水平线上之作。《雀儿妈妈和它的孩子》是中年作家邱勋继《三色圆珠笔》等作品之后献给孩子们的又一篇短篇佳作,它写的是一个小养鸟迷从酷爱逮鸟、养鸟到终于“洗手不干”的故事。作者怀着一颗赤诚的童心,借儿童的眼睛,有声有色地描绘了雀儿妈妈感人肺腑的母爱:为了救出它的孩子——一只小雏雀,不惜用头撞毁鸟笼,献出了自己的生命。小养鸟迷目睹这种壮烈的情景,心灵受到巨大的震动,最后同他的小伙伴们一起,怀着崇敬的心情埋葬了这位英勇的雀儿妈妈。作品的现实意义在于,能够启示和引导孩子们从小领悟到恶作剧和残忍行为的可卑,善良的情操和爱与美的道德的可贵。《黑箭》是刘厚明在《绿色钱包》之后发表的同样以工读学校为题材、塑造失足少年形象的一篇新作,读者看了这篇作品会感慨系之:究竟是谁戕害了邢玉柱这个机智伶俐的孩子的灵魂,把他推上犯罪的道路?作品通过玉柱从工读学校教师食堂偷窃食品喂养一条“没娘没主儿”的小狗,从卫生室私拿硫磺软膏为它治癣等情节,着意表现这个失足少年热爱小生命,也有着善良的同情心,旨在揭示他心灵上也有值得珍视的闪光的东西,而这,正是他可以被教育好的重要依据。这篇小说在熔铸素材、结构故事、塑造人物等方面,颇见作者的艺术功力。《小十五儿》描写的是抗日战争时期两个“小八路”的故事,这篇作品好在不落陈套,没有象过去一些同类题材的小说那样,把“小八路”写成智勇超人、无所不能的“神童”,而是切实按照生活的本来面貌,刻画出在这一特定历史环境中小战士的真实的思想感情和鲜明的个性;由于置身于革命队伍,所以他们具有不同于一般孩子的特点,但他们毕竟是孩子,所思所想和所作所为都不脱孩子气。作品的这种现实主义的真实描写,给人以一新耳目之感。故事并不离奇,然而波澜迭起,很有吸引力。作者卢振中是一位儿童文学新人,他于本年发表的另一篇反映儿童生活的短篇小说《叉鱼》(《山东文学》第六期),也写得朴实动人,生活气息较浓,而且饶有儿童情趣。《黑色的郁金香》和《露芭的生日礼花》,都是国际题材的短篇作品,前一篇通过对一朵名贵绝伦的黑色郁金香从开放到很快被毁掉的过程的叙述,写了发生在荷兰一个普通家庭的不幸事件;后一篇则着重描写了一个印度女童工极其悲惨的生活遭遇。两篇小说活画出豪富者挥金如土、穷奢极欲,贫困者受尽煎熬、朝不保夕的某些社会色相,对于小读者形象地了解和认识资本主义社会没落腐朽的本质,很有教育意义。

一九八一年发表和出版的中、长篇儿童小说,在数量和艺术质量上,也比往年有所增长和提高。在这些作品中,尤可称佼佼者的有:严阵的《荒漠奇踪》(长篇小说,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罗辰生的《花儿向她开》(《朝花》第三期),王路遥的《王冠的秘密》(湖南人民出版社),谷应的《空心孩子》(新蕾出版社),王安忆的《留级生》(《巨人》第二期),袁静的《李大虎和小刺猬》,叶辛的《风中的雏鸟》(《巨人》第四期),夏有志的《小豆儿》(北京出版社),解厚春、姚力、朱春雨的《故事发生在小板楼》(《朝花》第四期),程远的《小喇叭花》(《未来》第一期),藏族作者益希卓玛的《清晨》(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等。《荒漠奇踪》在革命历史题材的作品中是很有特色的一部,它通过红军战士司马真美惊心动魄的经历,鞭挞了红军长征时期张国焘分裂中央,造成部分西渡黄河的红军惨遭国民党马匪围剿的罪恶行径,热情歌颂了红军战士在错误路线统治下,在极其艰难困苦的情况下对革命始终坚贞不屈的高尚情操。作品以情景交融的抒情笔法,诗一般的语言,惊险错综的故事情节,塑造了司马真美这样一个感人的少年战士形象。《王冠的秘密》是一部反映现实生活的中篇小说,它围绕某中学发生的两起“帽子案件”,展开一系列曲折的故事情节,细致地刻画了女班主任何解心老师以及分别出身于高干和工人家庭的高玉民和梁柱等学生形象及其鲜明的性格特征。小说揭示的学校和家庭应该正确教育和引导孩子的主题,具有深刻的现实意义。作品采用传统的章回体,悬念迭生,引人入胜,而且具有浓郁的生活气息,时代特征鲜明,读来发人深思。

童话是历来深为广大小读者所喜爱的一种儿童文学样式。近几年来童话创作日趋活跃和振兴的状况,预示着这块闪耀着迷人的浪漫主义光芒的园地,必将不可避免地出现新的繁荣。

一九八一年发表的童话作品,从取得的成就和产生较广泛的影响上说,也许要略逊于儿童小说,但是,童话作者队伍的进一步扩大,以及许多作者在这一年里所作的辛勤努力和可贵探索,并且确也产生了一批比较优秀的童话作品,这是令人欣慰的。

我国目前唯一专门发表童话作品的刊物《童话》(新蕾出版社编辑、出版),本年共出两期,每期各发表十几篇、共约十余万字各种形式的童话新作。各地出版的数十种综合性儿童刊物以及儿童文学刊物,几乎每期都有或短或长的童话作品发表。加上各家出版社直接出版的童话读物(包括以低幼儿童为对象的文图并茂的童话故事),本年问世的童话作品在数量上也是相当可观的。

童话老作家严文井、陈伯吹、贺宜、金近、包蕾等,本年内都陆续有新作发表。严文井除发表了新创作的《一个晚上的故事》外,还写了《歪脑袋木头桩》和《小红公鸡为什么不害怕了?》这样两篇浅显有趣的短篇童话,并整理修改了三篇作于四十年前、从未发表过的童话《大雁和鸭子》、《皇帝说的话》、《希望和奴隶们》。陈伯吹除有一篇短篇童话《禽兽国寻宝记》问世外,本年还创作和发表了《宝库》(短篇小说,《朝花》第四期),《不服老的姜太公》(故事诗,《当代少年》第二期),《小画家和老画家》、《小妹的新品种》(散文,分别载六月三日《广西日报》和《幼芽》第六期),《巨人葛洲坝》(游记,《儿童时代》第四期)等十几篇儿童文学作品,表现了这位七十五岁高龄的老作家旺盛的创作热情和努力为孩子们服务的可贵精神。贺宜在病中坚持为小读者生产精神食粮,本年除有《 “样样会干”的金龟子》、《冬姑娘和她的礼物》(十月二 十八日《中国少年报》)等多篇短篇童话问世外,还发表了一部名为《小小的小姑娘》(《巨人》第二期)的颇有份量的中篇童话新作,这部作品从平凡的家庭和学校生活中提炼出一系列曲折有致的故事情节,揭示出“要大公助人,不要小我为私”的主题思想,在艺术构思和童话人物形象的塑造等方面,自有其不落窠臼的独到之处。对金近来说,一九八一年是他在儿童文学创作上获得丰收的一年,除创作和发表了十几篇儿童诗和散文外,他在本年发表的童话新作有《月季花》(五月三十日《人民日报》)、《远方的天鹅》(《辅导员》第五期),《爱说假话的猴子》(八月十二日《少年报》)、《小喜鹊回家》(《好儿童》第八期),《神鸡》(《儿童文学》第十期),《会画图的鸟》(十月二十一日《中国少年报》),《灰蒙蒙的香烟宫》,《傻丫子的五彩鱼》(上海《少年文艺》第十二期)等。这些作品都较好地体现了金近童话朴素无华的艺术风格和寓意隽永、富有现实教育意义的特点。另一位曾以写“猪八戒”著称的童话老作家包蕾,本年除与人合编出一个取材于《平妖传》的美术电影剧本《天书奇谭》外,在《巨人》第二期发表了一部中篇童话《黑与白》,它写的是 “一个白人歧视黑人的自作自受的滑稽突梯的故事”,作品颇有异国情致,语言风趣幽默,适合较高年龄阶段的孩子们阅读。这部风格独特的中篇童话与作者上年发表的《克雷博士和熊的传说汇编》,堪可视为姊妹篇。

葛翠林、洪汛涛、孙幼军是久为孩子们熟悉的中年童话作家。葛翠林本年发表了《飞翔的花孩儿》(《小溪流》第二期)、《神奇的火焰》等多篇短篇童话,儿童电视剧《小羊羊的心事》(《剧本月刊》六月号)和中篇童话《进过天堂的孩子》(《未来》第一期)。她的童话,语言秀美而饱含诗意,形象生动鲜明,在塑造童话人物和烘托意境等方面,又分明表现出女性作家所特有的细腻和婉约。《进过天堂的孩子》所展示的童话世界是神奇而发人深省的,通过绮丽的想象、高度的夸张,对现实作折射式的反映,既可培养小读者高尚的情愫,又对他们认识生活和识别生活中的各类人物起到深刻的启示作用。“在表现手法上,希望就幻想和现实的结合如何达到协调自然,作一些尝试。”(葛翠林:《翻跟头的小木偶·后记》)这部中篇童话无疑是近几年来作者致力于这方面探索所取得的重要成果之一。葛翠林在本年还出版了两本童话集《星儿落在北京城》(中国少年儿童出版社)和《翻跟头的小木偶》(江苏人民出版社)。洪汛涛是我国有影响的一位童话作家,早在四十年代就出版过《天灯在看你》、《尸骸的路》等集子,他的著名童话《神笔马良》等作品曾在国际国内得过十一个奖。他在本年出版的《神笔马良》(人民文学出版社)和《半半的半个童话》(湖南人民出版社),都是他建国以来的作品选集。《小芝麻奇历记》、《 “亡羊补牢”的故事》(《儿童文学》第九期)、《小鼯鼠第一次出去学本事》(上海《少年文艺》第八期)和《 “言游”与鼻涕虫》(《幼芽》第六期)等,均系他本年发表的童话新作,这些作品都带有我国传统民间故事的某些特色,读来甚有兴味。孙幼军是著名童话《小布头奇遇记》的作者,近几年作品较多,本年发表的新作有《追心记》、《怪雨伞》(分别载《儿童时代》第五、二十期),《湖里发生的事》(四月八日《中国少年报》),《小狗的小房子》等。其中《小狗的小房子》是尤其出色的一篇,作者用清新朴实的语言,娓娓讲述了一个看似平淡实际上十分有趣的故事,作者笔下两个小动物——小狗和小猫的形象刻画得那样生动逼真,前者的忠厚憨直和后者的任性乖巧相映成趣,小狗受伤后小猫惶恐和爱怜的情态描写得那样得体传神,显示出这位童话作家对生活入微的观察、对儿童心理精细的揣摩和不凡的艺术表现力。这篇童话,小读者会感到亲切,“大读者”看后亦会为洋溢于作品中的童真的天籁所深深感染。

近年新涌现的童话作者中,不少人在本年发表了各有特色的作品,较引人注意的有路玉、葛冰的《灰灰和花斑皇后》、郑渊洁的《脏话收购站》、鲁曼曼的《小鹿》等。《灰灰和花斑皇后》是一篇取材独特、构思奇巧、很富教育意义的优秀作品,故事中展开的一场美与丑、善与恶的殊死搏斗,使壁虎灰灰的善良、富于同情心和正义感,同花斑蚊子的狡猾、阴险、凶残,形成鲜明的对照;语言运用上的准确、精练,更增添了作品的艺术感染力。《脏话收购站》通过“收购脏话”这样一个在实际生活中并不存在的虚拟情节,生发出一个令人发笑的故事,向小读者揭示语言不美的危害性。这篇作品中奇特的幻想和极度的夸张,和同一作者上年发表的《“哭鼻子”比赛》以及本年发表的男一篇童话《耳朵王国》(十月二十一日《少年报》)有异曲同工之妙。《小鹿》出于一位二十岁的女作者之手,在这篇只有四千多字的作品中,作者以清雅工细的笔触,从容地、有层次地描写了一个十岁小姑娘和蜡制玩具小鹿的纯真、挚厚的友谊和笃爱,小主人公那种天真、细微的内心活动写得十分真实,字里行间流溢出一种感人的人情味;作品有抒情诗般的浓郁意境,是一曲心灵美的优美颂歌,很能扣响小读者的心弦。另一位新涌现的童话作者郭明志,本年内除发表了《小仙女》(《儿童文学》第三期)等短篇童话外,还先后有《Q女王的魔法》和《 “年”除 “夕”的故事》(《巨人》第一、二期)两部中篇童话问世。这些作品也在读者中获得好评。本书选入的《老鼠看下棋》(作者吴梦起)、《水晶镜》(作者周开雾)等新老作者的童话,也是各见匠心之作。

为了促进童话创作的繁荣,中国福利会儿童时代社于本年举办了一次“一九八一年童话征文”。这次征文活动中,共收到应征稿件近五千件,其中较优秀的三十篇童话作品,先后发表于《儿童时代》杂志第五至二十期。这些作品,题材广泛,形式多样,语言大都清新优美。从这些作品可以看出,不少作者能够较好地把握童话创作的特点,较娴熟地驾驭童话这个特殊文学样式的种种艺术表现手法,并且在童话作品中展开想象和幻想的翅膀的同时,如何富于情趣地抒写孩子的感情,使童话作品既有动人的故事情节、感人的童话人物形象,又有较深刻的思想教育意义和美的感染力等等方面,进行了有益的尝试和探索。从这三十篇优秀作品中,评委会在广泛征求读者意见的基础上,又评选出以下十二篇为获奖作品,它们是:《棋盘国的“小卒”》(韩静霆)、《怪雨伞》(孙幼军)、《五九六十八》(孙幼忱)、《小蹦豆儿流浪记》(盖壤)、《摩登娃娃的故事》(程乃珊)、《风的故事》(詹岱尔)、《大树的泪》(金逸铭)、《阿雪的世界》(刘兴诗)、《山胡椒花儿》(王仲绳)、《挑邻居》(王瑞)、《胖子学校》(杨楠)和《歇口气吧,跳蚤》(王琴兰)。其中后三篇均为科学童话。科学童话是童话的一个新兴品种,它除具有一般童话的功能外,还担负着对少年儿童进行某种科学知识教育的任务。从这三篇获奖作品可以看出,科学童话的这种“知识性”,不是外加进作品里的,而是有机地、艺术地渗透在作品的情节和形象之中。科学童话首先必须是真正的童话,是艺术作品,因而必然有别于一般的科普故事。

当前童话创作中,我们感到不足的是:有的作者似乎比较重视“故事性”,而往往忽略了对童话人物形象及其鲜明性格特征的刻画,这样,就影响了作品的文学价值,削弱了作品的思想性和艺术性。有的作品,特别是某些科学童话,有滥用“幻想”手法之弊,情节、故事任意编来,甚至流于荒诞离奇。还有一些作品则还存在着概念化的缺点,作者只是让“小猴小狗”扮演生活中的孩子的角色,或者说,让生活中的孩子戴着“小猴小狗”的面具,来演绎作者想通过作品说明的某种概念和教训。这样的“童话”必然给人以虚假的感觉,因而不能打动人。

在儿童文学诸样式中,儿童诗是比较“高级”的艺术品。它在陶冶儿童性情,培育高尚道德情操和净化孩子心灵等方面,自有其特殊的功能。

近几年来,儿童诗和“成人诗”一样,在不断肃清“四人帮”在这一领域的恶劣影响中发展着、前进着。儿童诗作为真正的儿童的诗篇,开始重新展开神奇的翅膀,飞扑进孩子们的心灵。

由于种种原因,一九八一年新出版的儿童诗集不多。这正是被一些人视作儿童诗“不景气”的主要依据。但是,广大诗作者为孩子们创作的热情并未因此受到影响。本年散见于各报刊的儿童诗,在数量上仍比往年有所增长,而在这数以千计的篇什中,不乏受孩子们欢迎的佳品。诗人圣野、金波、张秋生、聪聪、刘崇善等本年都创作和发表了较多的作品。许多青年儿童诗作者也发表了不少生活气息浓、语言清新、构思新颖的短章。由于篇幅所限,本书只选了很少一部分。

本年发表的儿童叙事诗较少。老诗人袁鹰在《朝花》第四期发表的长篇儿童叙事诗《打不烂的少先队》,十分感人地抒写了五十多年前,井冈山一对兄妹少先队员在党的教育下成长,在异常复杂和十分艰苦的斗争环境中献身革命事业的事迹,可视作是一部诗体小说。

中年诗人李志于本年出版的诗集《会飞的孔雀石》(河南人民出版社),是诗人近几年继《边疆少年之歌》、《会唱歌的鸟》之后的又一部新作,收入《玫瑰仙女》和《会飞的孔雀石》两首童话长诗,前一首用传奇的故事,引人的情节,反映了玫瑰花、钼矿和小蜜蜂之间的神秘关系;后一首描写在一座深山里,相传有只金孔雀,谁如果能找到它,就会给山区带来幸福;山区牧童小机灵在地质队员叔叔帮助下,终于历尽艰险,找到了金孔雀,给山区带来了欢乐。这两首长诗诗句清新流畅,故事动人,兼有科学诗、童话诗和民间故事诗的特点。

在新起的儿童诗作者中,王宜振比较多产,他在本年发表了数十首诗作,有的诗较生动地抒写出孩子们对于生活的种种闪灼着智慧之光的感受。他的《天上的梨园》等诗,在表达孩子天真美丽的想象和抒发他们饶有情趣的感情上,尤其真切感人。郑春华、雁小鹂是两位二十岁上下的青年女作者,她们创作和发表儿童诗都是近一、二年内的事。郑春华在本年《萌芽》上几次发表的反映幼儿园孩子生活的短诗,写得清新甜美,情趣盎然,别具一格。雁小鹂才十八岁,她在本年发表的一些儿童诗,虽多带处女习作的色彩,但从这些作品我们可以看出她初露的才华。她的《大海妈妈和她的孩子》,用清朗无华的语言,写出了孩童对于海滨一景一物的敏锐感受和独特联想,很有儿童情趣。

总观一九八一年的儿童诗,可以看出越来越多的诗作者比较注意反映当前的现实生活,在创作中努力按照儿童诗的艺术规律,避免对某些生活表象的如实描摹,而是致力于从丰富的生活素材中为孩子们精心提炼出“美”来:美的思想,美的情感,美的语言,美的形象,美的意境。这种“美”必然会启迪和激发孩子们爱祖国、爱党、爱四化、爱生活、爱人生、爱大自然、爱一切值得爱的事物。那种缺乏儿童特点、说教味甚浓的“儿童诗”越来越少了。

不仅是一九八一年,而且包括前几年在内,优秀的幼儿诗歌一直比较匮乏。因此,在这里,我们想就幼儿诗歌创作问题略抒浅见。

幼儿入世未久,很需要“给”他们一点诗——适合他们口味的、具有鲜明幼儿特点的诗。让小娃娃们从小接触诗,从小受到诗的真善美的熏陶,这是一项极有意义的工作。

幼儿诗歌比起一般儿童诗,尤其要求讲究音乐性,语言有鲜明的节奏,音节响亮,琅琅可诵;遣词造句,务必符合规范化要求,少用副词和形容词。

幼儿诗歌是活泼的诗歌,快乐的诗歌。因此,有必要强调一下幼儿诗歌的趣味性。是否可以这样说:有趣,是幼儿诗歌的生命。这种“有趣”,当然不是无意义的逗乐,而是能紧紧吸引幼儿的注意力的,能使他们的眼睛忽闪发亮的,能引起他们会心的微笑的,能在他们心灵的底版上迅速感光的那种有意思的、富于魅力的诗意,和天籁的幼儿情感和幼儿意趣。——这种情趣,应当是健康的,明朗的,而且富于幼儿特有的那种稚真、好奇、机智和幽默感。

幼儿诗歌里的形象,要求特别鲜明生动,饶有色彩感和动感;诗里的比喻应当是浅显的,明晰的,十分贴切的,“暗示”味不能太浓。这样,就容易唤起他们美好的记忆,促进他们联想的飞跃,从而有助于培养和丰富他们的想象力。

为使幼儿诗歌具有浓郁的幼儿特点,诗人要很好了解和熟悉幼儿,跟他们交 “知心朋友”,最好学点幼儿心理学,研究幼儿的心理和行为特征,把握他们特有的理解事物和表达感情的方式。要学会用幼儿的眼睛和心灵,观察和感受周围世界。

不要对幼儿诗歌的教育作用作过分狭隘的理解。别指望通过诗对幼儿能成功地灌输某种高深的政治概念。小娃娃们需要的是诗的牛奶,诗的蜜饯,诗的糕点。

幼儿诗歌的形式,可以而且应该多样化:除歌谣体外,也可尝试写些更加接近口语的小“自由诗”。当然,不论是何种形式,首先必须是真正为幼儿喜闻乐见的幼儿诗歌。

我们衷心希望诗人和诗作者们更多地为幼儿们写出一些好诗来。

一九八一年的儿童文学中,散文、报告文学也有一些佳作,但数量不多。值得一提的是,新疆伊犁地区初中三年级女学生赵爽的书信体散文《一个邮政职工的一天》,在万国邮政联盟于本年举办的 “国际少年书信写作比赛”中荣获第一名,小作者被授予金质奖章,为祖国赢得了荣誉。本年的报告文学作品,较受小读者欢迎的有李楚城的《生活的斗士》、黄祖培的《播撒欢乐的人》等。近几年优秀儿童剧本一直比较缺乏,一九八一年仍无多大起色,这不能不说是一个应当引起注意的问题。

总的来说,在党的正确文艺方针指引下,在广大专业和业余儿童文学工作者的共同努力下,一九八一年儿童文学取得了可喜的成绩。它所展示的我国社会主义儿童文学的发展前景,是十分令人鼓舞的。

最后,需要说明的是:限于篇幅,中长篇作品不在本书编选之列。本书所收各类作品,大体上以发表先后为序。在编选过程中,得到各地出版社、报刊编辑部和不少儿童文学作家的热情支持和帮助,他们或为我们推荐优秀作品,或为我们提供作品选目。在这里,谨一并表示感谢。由于我们人手不足,水平所限,加上时间仓促,掌握资料又不足、不全,所以,在编选中肯定会有这样那样的缺点,尤其是沧海遗珠,恐在所难免,恳望广大读者、作者批评指正。

1982年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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