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万·阿克萨科夫论丘特切夫创作中的“斯拉夫因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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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人文新视野.第23辑》

出版日期：20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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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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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万·阿克萨科夫论丘特切夫创作中的“斯拉夫因素”^[1]

【内容摘要】丘特切夫在斯拉夫主义者伊万·阿克萨科夫的批评谱系中占独特地位。丘特切夫是批评家的岳父，诗作又与斯拉夫派思想相近，因此以其为蓝本所作的《丘特切夫传》彰显出浓厚的斯拉夫派色彩。通过分析丘特切夫诗歌创作的技法与主题，阿克萨科夫揭示了诗人创作中的“斯拉夫因素”，其形式表现为对社会现象“优雅的讽刺”和对自然环境的“重现”，内容集中体现为人民性主题与谦逊主题。阿克萨科夫对丘特切夫的解读凝聚着对文学与社会问题的思考，其发掘并宣扬的“斯拉夫因素”正是斯拉夫派批评思想的结晶。

丘特切夫（Федор Тютчев，1803—1873）因极度欧化的生活做派和斯拉夫式的创作思想饱受争议。诗人大器晚成^[2]，并一度卷入西方派与斯拉夫派斗争的漩涡：西方派认为，丘特切夫的诗歌基础是欧洲哲学，其所仰赖的创作方式是自然派手法，《现代人》主编涅克拉索夫称其为“俄国第一流诗歌天才”^[3]，屠格涅夫称，“他的真正本质是西欧派”^[4]；在斯拉夫派思想家霍米亚科夫看来，丘特切夫的诗歌是斯拉夫思想的结晶，堪称“最纯粹的诗”^[5]。双方均期望诗人能归属己方阵营，斯拉夫派尤为迫切。彼时西方派声势浩大，不仅有赫尔岑珠玉在前，萨尔蒂科夫·谢德林与屠格涅夫也已蜚声文坛。反观斯拉夫派，除谢·阿克萨科夫外并无太多知名作家。莫斯科大学教授库列绍夫（Василий Кулешов，1919—2006）就此评价：“这个流派（指斯拉夫派——引者注）的成员都有谁？谢·季·阿克萨科夫、科汉诺夫斯卡娅——他们都是‘自己人’。果戈理、奥斯特洛夫斯基、托尔斯泰——对自己纯属客套。格林卡和伊万诺夫不是文学家，当然，阐释他们是一个巨大的挑战。为了寻求典范，斯拉夫派甚至开始在‘自然派’最积极的参与者中物色人选。”^[6]总之，为扩大自身的影响，斯拉夫派急需打造一位极具斯拉夫主义特质的文学家典范。

巧合的是，阿克萨科夫在丘特切夫诗歌中发现一系列分散的、具有斯拉夫派特色的技法与内容，即文学中的“斯拉夫因素”^[7]。“斯拉夫因素”是斯拉夫派哲学思想的文学具象化产物，也是阿克萨科夫抗衡西方派批判现实主义浪潮的尝试。阿克萨科夫的这一努力体现在《丘特切夫传》^[8]（Биография Федора Ивановича Тютчева）中。该传揭示了阿克萨科夫的斯拉夫主义文艺美学观，并为丘特切夫塑造了斯拉夫派典范诗人的形象，是阐释“斯拉夫因素”的重要文本。传记得到了泛斯拉夫主义者法捷耶夫（Ростислав Фатеев，1824—1882）的肯定：“这本书打开了观察斯拉夫主义的‘新视角’，证明斯拉夫主义‘能够进一步发展’。”^[9]现代俄罗斯学者认为该传记具有双重意义：“传记不仅描绘了丘特切夫的肖像，而且还展现了作者的自画像，揭示了两位杰出的俄罗斯文化右翼人物之间的深刻联系。”^[10] 阿克萨科夫对诗人创作的多重阐释为丘特切夫研究提供了新思路，也为从全新角度认识、理解斯拉夫派文学理论提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