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为瓦格纳辩护（致《常理》主编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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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人文新视野.第23辑》

出版日期：202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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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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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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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为瓦格纳辩护（致《常理》主编信）^[1]

先生：

非常感谢您好心寄来贵刊的11月号，里面有彼得·费尔埃克的文章《希特勒和理查德·瓦格纳》。您以为，我既然坦言自己欣赏理查德·瓦格纳的艺术，肯定要反对这篇文章，打算提出异议。我得让您失望了。事实上并非如此。我读完了费尔埃克先生的文章，几乎从头到尾都很认同，认为这篇文章特别有意义。据我所知，瓦格纳的天穹和国家社会主义的罪孽之间无可置疑的关联这一令人难堪的纠结事物，通过这篇文章于美国首次得到冷峻透彻的剖析，这将终结不少感伤的天真情愫。这篇文章或许会在一些容易轻信的头脑和心灵中引发恐慌、混乱和幻灭，但此情形正是所有认知一开始都会激起的反应，为了给真理尽忠，我们只得忍受。

在那场时髦的瓦格纳音乐会上，您这位同事听到发言人庄重地对希特勒的德国和瓦格纳的德国加以区分，说后者是属于自由艺术、种族宽容和民主的德国，不禁爆发出一阵苦涩的大笑，我可太理解他这笑的意思了。自由艺术——这个词还算说得过去吧。实际上要称之为非常自由的艺术，这些兼具丰富情感和高超智能的大师之作，出自一位创作音乐戏剧的表演天才之手，当初在那个仍然保持着古典人文主义气氛的世界中，在四面八方激愤的抗议和嘲笑声中胜利地前进，无疑，假如那个时代就有布尔什维克这个词，当时的人肯定会称瓦格纳为文化布尔什维克。但种族宽容从何谈起？民主又从何谈起？这说法简直有些恶意。早在尼采还没有和瓦格纳公开决裂，或许尚自视为瓦格纳的追随者之时，就已经在笔记中写下“名歌手——反文明。德反法”。尼采的话还谈不上笔战，只是个论断，但已经开始从单纯的批判性认识转向直接摒弃瓦格纳的德意志性。“名歌手”注定会成为我们不幸的希特勒先生最喜欢的歌剧，尼采的话让这一事实显得颇有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