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生命与刑场叙述》刑场的生命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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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7-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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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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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刑场的生命叙事

写“刑场”不是一个新鲜的话题。从姜子牙画地为牢到包拯“御铡三刀”,一直到中国的四大名著《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红楼梦》以及《金瓶梅》《封神演义》等,或者正统刑法或者私刑,在中国古代正统文学里几乎都有以处罚身体而正法的故事。在中国现代文学里,鲁迅先生也写刑场,在《示众》里,鲁迅先生“没有一般小说都会有的情节(故事),人物刻画和景物描写,也没有主观抒情与议论,只有一个场面,‘看犯人’”[1]。鲁迅先生强调看客的麻木,并利用这一象征来批判国民的劣根性,此类文章还有《药》《藤野先生》等,同胞的肉体生命被处罚、被观看深深地刺痛了鲁迅先生,鲁迅先生的作品深刻而尖锐,通过身体的戕害来思考民族的命运,获得超越历史智慧和生命哲学的沉思,这正是鲁迅之所以成为伟大的鲁迅的原因之一。与此相比较,马尔克斯在其魔幻现实主义小说文本中也对肉身进行了多方面(战场、情场、刑场、商场、官场等)的描述,其刑场肉体的描述比较复杂,一方面,马尔克斯直接描写了刑场上痛苦的被规训的肉体,例如,在《百年孤独》中,香蕉工人罢工受到镇压,大批工人被杀,尸体被火车运送走并被倒进海里,活着的证人遭到追杀,劳动的身体在呼唤正义时,被帝国主义势力和殖民地政府合谋以正义为旗帜悄无声息地“规训”了。在《家长的没落》中,家长利用梦等方式直接宣判部下死刑,执行死刑的方式则各异,有喂鳄鱼、毒杀、烹煮、用炸药炸毁等。马尔克斯对这种刑场很少进行直接具体的描写,大多用叙述的手法交代事件,最多对其死亡场景进行简单的白描。这部分描写直接揭露了帝国势力和殖民地政府的残酷,以及他们对生命的漠视,为了利益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杀死其认为应该杀死的人,身体成为由莫须有罪行带来的惩罚的直接承担者。另一方面,马尔克斯对刑场上的肉体进行了大量的间接描绘,并采用魔幻主义表现方式,关于这部分描写马尔克斯处理得很有特色。在《百年孤独》中,马尔克斯将革命的战场作为刑场描述,如奥雷连诺上校被毒杀,可以毒死一头大象剂量的奎宁被奥雷连诺上校服用,将要死亡的奥雷连诺上校嘴里吐出白沫被人抬了回来,结果在乌苏娜的照料下,奥雷连诺上校竟然活过来并重新参加革命。魔幻主义描写方式消解了死亡的残酷并浪漫地塑造了一个充满活力的革命英雄的身体。其次将日常生活作为刑场描述,如雷贝卡的丈夫霍·阿卡迪奥目击工人被大屠杀,并拯救了被追杀的奥雷连诺上校,一年后,在他进入自己的新房之后,一声枪响,霍·阿卡迪奥的鲜血在地上流着,直接找其母亲乌苏娜去了,霍·阿卡迪奥谜一般地被谋杀,夸张的间接描写形象地揭示了殖民地的恐怖统治。奥雷连诺上校的19个儿子在殖民政府的“关照”下一个个莫名其妙地死去。家长的妻儿在逛超市时,被训练有素的狗撕碎了。和家长斗鸡胜利的市民几天后也莫名地死了,等等。日常生活已经没有了地域文化特征和幸福感,完全被这种白色恐怖取代了。再次将官场当作刑场来描写,在《家长的没落》中,家长手下的将军、士兵,随时都可能被将军以各种奇异的方式杀掉,而家长同时以行神迹的方式活在公民心中。一个要塞的士兵在接受家长的食物之后都被消灭了。这些刑场描写塑造了一种军事政权的恐怖气氛。最后将野地作为刑场来描写,在《霍乱时期的爱情》中,在爱情之舟上阿里萨发现野外的河流里漂浮着人和动物的尸体,无名尸体的脑壳上清晰地显现出枪眼。总之,从比较的意义上看,马尔克斯笔下的刑场,不论间接的刑场,还是直接的刑场,在帝国主义霸权和殖民地军事政权的统治下,不论何时何地,各种生活场域都可能变成刑场,肉体生命随时都可能被各种奇异的方式剥夺,执行死刑的方式随心所欲、变化多端。另外,在民族文化场域之内,马尔克斯还塑造了反抗着的民族地域文化的身体。这种身体可以从阿玛兰塔、雷贝卡、阿里萨、阿美丽加等人的民族文化身体观方面被显现出来,这些身体依靠民族文化根基生活着和存在着,尽管它们可能带有乱伦、孤独、病态的味道,但是,它们却挟带着民族的记忆和徽章,它们孕育着自由的民族文化身体和独立的民族未来。这种传说的身体叙述方式与拉丁美洲殖民地帝国势力和殖民地政府的秘密恐怖杀害有关,几乎所有的当事者都被秘密杀害,在第一现场的人无人活着出来,因而这种身体戕害的事实只能作为传说的方式被传送。与把肉体处罚作为殖民地霸权文化和军事政权恐怖文化的批判和揭露(马尔克斯)和通过肉体遭受处罚审视作为看客的国民性(鲁迅)相比,莫言则有不同的风采。莫言调动一切艺术手段让读者产生生命现场感,让你倾听骇人的惨叫,抚摸颤抖的肉体,闻嗅血腥,聆听逝去的鬼哭,观望残酷的历史。通过遭受伤害的肉体的近代历史的感觉化描写,莫言审视了受刑者、行刑者、观者,以及刑场的台前幕后大大小小的官僚、义士等角色的劣根性(施虐、受虐、窥视癖好),肉体的本质,以及刑罚的权力本质。在刑场的肉体叙事层面,在文化批判和人性揭露意义上,莫言和马尔克斯的刑场肉体叙述具有相通性,莫言侧重于人性和文化的批判,马尔克斯侧重于殖民地军事政权和帝国暴力的揭露。从刑罚的客观性和系统性来看,莫言更胜一筹。但是,他们都表现了刑场肉体叙事的各自民族地域文化特征。

《檀香刑》共安排了14个刑场场面,感觉化地描绘了末代封建刑罚的杂烩。这些场面贯穿整个小说,且采用不同的叙事策略(广义的叙事意义,许多术语缺乏统一的看法,这里采用限定的叙事意义),或展示讲述[2],或叙述人和视角不断变换,以形成一种现场感、历史感。下面为了分析的方便,笔者的分析话语将打破这些场面在文章中的排列顺序。显然,作者为了造成阅读效果,精心拉长了意义距离,造成表面混乱的艺术排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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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保中.地域生命与文化现实[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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