灾疫叙事的道德选择和伦理评价

章节信息目录

所属图书：《哲学探索.第1辑》

出版日期：2020-12

字数： 9654

所属分类：

关键词：

换肤

字号

小中大

“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当前显示为试读部分，购买后可阅读全文×

灾疫叙事的道德选择和伦理评价^[1]

灾疫作为自人类社会产生之初便间或发生的灾难，除了会给人类整体带来巨大痛苦，亦会促进人们的思考，从而留下很多相关的文字记录与反思性理论，这些也就构成一种灾疫叙事。2020年伊始的新冠肺炎疫情中，很多灾疫叙事也由之产生。灾疫叙事本身就是一种伦理性的叙事，其中有着特定的道德立场选择，也留下了人们对其进行伦理评价的空间。由于灾疫所具有的无差别伤害、不确定传播以及不可预知等特性，使得合乎道德的灾疫叙事需要以善良意志为核心，以人们道德情感的共鸣为基点，展现出对于他人的绝对责任，进而形成一种有效的共同体伦理，从而能够塑造人们对抗灾疫的道德力量。这也构成了人们对于灾疫叙事进行伦理评价的基本逻辑。

2020年伊始暴发的新冠肺炎疫情是人类社会进入21世纪以来面临的全球性灾难，也是对于人类整体的一次考验。在这次疫情中，各种形式的灾疫叙事伴随着现代化的通信手段，在人类社会中广泛传播，也引起了各种各样的讨论与反思。由于灾疫本身就会引发人类社会中各种各样的伦理问题，因而，伦理与道德也就必然成为灾疫叙事的一个核心。于是，在人们去分析并传播各种灾疫叙事的过程中，就必须考虑灾疫叙事的道德性，从而才能对其进行合理有效的伦理评价。

一灾疫叙事的伦理特征

灾疫叙事属于灾难叙事的一种，因而它本身具有灾难叙事的一般特征。任何一种灾难叙事都是伦理性的，或者是以伦理为核心的。因为在灾难之中，随着日常生活状态被打破，甚至生活本身也面临破碎，很多规则乃至法律都会面临失效的危险。于是，灾难时刻往往是显露人性，考验道德，甚至拷问已有伦理秩序的时刻。在灾难叙事中，伦理问题也就成为其中最为直接的问题。对于社会伦理的种种反思与对于人类道德的深层追问也就成为灾难叙事的核心。因此，在各种灾难叙事中，会发现，责任、良知、牺牲以及人性善恶、道德情感，均是其中的核心概念。正是基于这样一种认知，有学者指出，一场自然（或社会的）灾难的发生必然会导致一场伦理的灾难，因而，灾难叙事本身也就是一种伦理叙事。

那么，作为灾难的一种——灾疫，即由传染性瘟疫引发的灾难，则较之一般的自然灾难有着更为特殊的一面。与一些突发性的自然灾害不同，灾疫有一个渐变和渐强的过程。尽管在现实的时间和空间上，灾疫的暴发也存在着一个“点”，但是这个点并不像其他自然灾难那样是一种完全的突发，如地震、海啸等，这些自然灾难的暴发的不可预测性更强，其破坏力也更多的是在短时间内集中暴发。而灾疫却有着一个明显的由隐性到显性，进而暴发、弥散这样的过程（这一点在此次新冠肺炎的暴发和传播过程能够看到明显的实例），因而，灾疫对于人类的威胁有着更强的不确定性，加之疫病的传染性又使得这一灾难没有明确的边界，这意味着每个人都成为潜在的受害者。我们甚至可以这样说，在一个传染性极强的疫病阴影笼罩之下的人们，是无法完全确定自己是否是处在“疫区”的，更无法确定灾疫在时空中的影响有多大。因此，关于灾疫的叙事，特别是产生于灾疫过程中的种种叙事，其展现出的道德现象与伦理拷问无疑会显得更为多元，也更为复杂。而且，必须看到的是，在灾疫过程中，无论是以个人为主导的个体化叙事，还是以某一组织为背景的整体化叙事，都无法做到完全的客观与全面。这一方面是由于灾疫扩散的过程有着很强的不确定性和多向性，而且病毒本身还具有变异的特征，使之发展的程度还有着种种不平衡。在高频交流和高速沟通的全球化时代，无论是单个的人还是组织，乃至某个特定的国家，几乎都不可能完全掌握疫病的发展情况。另一方面则是在灾疫之中，不同的社会与个人，不同的社会组织，其叙事的角度和目的有着明显的差异。如个人则需要发泄情绪，排解焦虑和恐惧；特定社会组织则需要进行社会动员，安抚情绪，避免恐慌；等等。这也就使得不同的叙事主体都有着特定的信息沟通与筛选原则。因此，在特定的叙事过程中，无论是形成的文本还是一定范围内公开的话语，都只能在自身所获取的信息范围内进行对灾疫及其过程中发生的种种事件进行审视和反思。因此，无论是叙事者在叙事中所处的价值立场，还是叙事本身所表达的伦理信息，在大多数情况下是无法做到对已然形成的道德秩序的全方位关照的，也就是说，灾疫叙事在很多时候会有悖于常态社会下已有的伦理秩序与道德习俗。那么，如果对灾疫叙事进行伦理维度的审视与价值判断，则需要从更为深层的道德哲学维度进行考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