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室私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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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幸存者们：进入21世纪的欧洲王室》

出版日期：20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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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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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王室私生活

卡尔十六世·古斯塔夫、胡安·卡洛斯一世以及阿尔贝二世的婚外情，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因为从传统意义上讲，王室婚姻的内核并不是爱情、欲望或友谊，而是父母和大臣们精心安排的以生育继承人、巩固联盟为目的的政治联姻。由于王室婚姻是一种行之有效的外交政策工具，因而促成了许多国与国之间的联盟，不过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这些家族联盟也曾反目成仇。

女王伊丽莎白二世的父亲，乔治六世1923年4月与伊丽莎白·鲍斯-莱昂（Elizabeth Bowes-Lyon）的结合，是自1659年以来第二次有本国人正式嫁入英国王室的婚姻。在此之前，仅有的案例是詹姆斯二世和他的首任妻子安妮·海德（Anne Hyde）的婚姻。因为长期以来，欧洲君主普遍喜欢在异国寻求配偶，特别是在德国。1968年，未来的挪威国王哈拉尔五世与索尼娅成婚，这使得他成为斯堪的纳维亚国家中首位选择本国配偶的未来元首。30多年后，比利时王储菲利普与玛蒂尔德的婚姻则是比荷卢三国中首桩涉及王位继承人的非跨国婚姻。

出于这种联姻的政治意义，少有人会在意婚姻里的二人是否真的合适，于是就会出现许多乱点的鸳鸯谱，至少在中世纪是这样的。比如约克公爵理查（Richard，Duke of York），两位在伦敦塔被谋杀的王子中较小的一位。1483年失踪时，10岁的他已然是个鳏夫，因为他4岁时便与5岁的富有女继承人安妮·莫布雷（Anne de Mowbray）订了婚。

在摄影技术出现之前，身处异地的当事者素未谋面就敲定的婚姻，可能伴随着巨大的失望。当英格兰的亨利八世第一眼看到于德国出生的克里维斯的安妮（Anne of Cleves），这位将成为他第4任妻子的女子时，感到十分失望。1540年1月3日首次与安妮见面时，国王发现安妮真人与著名的宫廷艺术家汉斯·荷尔拜因（Hans Holbein）画的肖像相去甚远。然而，那时要取消婚约为时已晚。亨利八世声称不能接受这桩婚姻，因为自己“无法克服对她的厌恶”，“也无法提起任何的兴趣”。在亨利的一再要求之下，他俩的婚姻被宣布无效。出于对安妮合作态度的感激，亨利八世赐予了她相当丰厚的财富和地产，包括里士满宫和作为亨利八世前姻亲博林家（Boleyns）的居所赫弗城堡。和安妮·博林（Anne Boleyn）以及凯瑟琳·霍华德（Kathryn Howard）不同，她被称作是“国王亲爱的姐妹”，并且幸运地活了下来。

在许多情况下，一对王室夫妇在见面之前会先与“代理”结婚。这是一个存续至19世纪的奇怪程序，夫妻双方将分别在自己的国家举行结婚仪式。通常情况下，亲戚会在仪式上充当替身，扮演未来配偶的角色。这对“夫妻”甚至可以在婚后同床共枕，不过一旦他们的双脚碰触，就表明礼成。这样做不仅能防止双方临阵退缩，也能保全新娘的名誉，因为她将以已婚而非单身女性的身份出国旅行。

鲁本斯的著名画作，作于1622—1625年间的《玛丽·德·美第奇与国王亨利四世的婚礼》完美地呈现了该仪式。这幅画展现了佛罗伦萨公主与法国国王于1606年在佛罗伦萨大教堂举行的婚礼。画中，亨利四世本人并不在场，而是新娘的叔叔，托斯卡纳大公费迪南多（Grand Duke Ferdinando of Tuscany）为玛丽佩戴的戒指。1810年，当奥地利女大公玛丽·路易莎（Archduchess Marie Louise of Austria）成为拿破仑的第二任妻子时，首场在维也纳举行的婚礼上并没有拿破仑的身影。3周后，他却屈尊出席了在卢浮宫小教堂举办的第二场婚礼。

即便没有这样的仪式，来自父母的压力也会迫使新郎新娘将婚姻视为一种必尽的义务去完成。如果碰巧两人能彼此心生好感，那么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但没人会关心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冷漠，是否彼此厌恶到甚至不愿意有任何的身体接触，因为这些都不足以成为解除婚姻关系的理由。

以这样的角度看待婚姻，新郎和新娘是可替换的也就不足为奇了。以德格玛公主（Princess Dagmar）为例，她是丹麦克里斯蒂安九世的次女，有着棕色双眸。克里斯蒂安心中理想的未来女婿人选，应当是欧洲最举足轻重的王朝成员，因此他一心想让德格玛嫁入沙皇家族。俄国皇储尼古拉（Tsarevich Nicholas）看起来是个完美的丈夫人选，俄国人也非常赞成这门亲事。

12岁时，这位年轻的俄国王位继承人就看到了自己未来新娘的照片，并且幸运的是，当皇储尼古拉来到哥本哈根见到德格玛后，两人相处得十分愉快。1864年，16岁的德格玛和20岁的尼古拉[德格玛口中的尼莎（Nixa）]订婚了。德格玛通过阅读俄语版安徒生作品来学习她未来丈夫的语言，为自己将来的角色做准备。

翌年4月，悲剧发生了：尼古拉在法国南部尼斯的沙皇别墅度假时，因脑膜炎去世。德格玛收到来自尼古拉父亲的电报，说已经在为尼古拉举行临终圣礼，随后她赶到法兰克福，与沙皇一道乘坐俄国领导人的专列高速赶往尼古拉所在的南部。为了给他们开道，当时拿破仑三世下令暂停了所有其他轨道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