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德的相容论》结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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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康德的相容论》

出版日期：2023-08

字数： 1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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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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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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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语

在这里我准备做两件事情，一是总结全书，二是揭示康德相容论的当代价值。如导言所述，康德面临一个严峻的时代问题：机械论无效怎么办，机械论有效又怎么办。如果机械论无效，则自然科学的理论基础产生动摇，如果机械论有效，则自由受到威胁。他解决这个问题的基本策略是先确立自然因果性的正确性，亦即机械论的有效性，然后在这一前提下确保自由，也就是说，他一方面建构自然因果性，另一方面拯救自由。在自然因果性方面，康德通过对休谟的继承和改造，确保了普遍因果律的必然性。而在自由方面，他对自由的拯救分为两步，第一步论证自由的可能性，第二步论证自由的现实性，这样一来，即使自然因果性是正确的，自由也不仅可能存在，而且现实存在。自由和自然因果性一方面呈现并列关系，另一方面呈现因果关系；不管哪种关系，都表明自由和自然因果性不冲突，亦即自由在自然因果性规定的世界图景中得以可能。然后，康德转向实践领域，通过存在理由、理性的事实等条件将自由的现实性确定下来。由此康德解决了他面临的时代问题。

康德所说的自然因果性是种普遍因果律，即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有其原因。他需要从休谟的怀疑中确立这种因果律的有效性。休谟认为因果关系的必然性不能建立在理性的先天推理的基础上，而要诉诸经验。在经历两个事件的恒常会合之后，主体会产生习惯性转移的新印象，由此保证因果关系的必然性。康德对此既有继承，又有改造。他同意因果关系的必然性不能通过理性的先天推理得出，但反对由此转向经验和想象力。在他看来，无论基于经验还是想象力，因果关系都得不到真正的必然性。他在理性和想象力之间找到第三种认识能力——知性，又在单纯先天和单纯后天之间找到第三种认识来源——先天形式和后天质料的结合，由此他改造了休谟的因果观。因果关系不基于理性和想象力，而是基于知性的先天推理。这种推理不再是抽象掉经验内容的形式逻辑推理，而是包含了后天质料的先验逻辑推理。推理的结论是：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有其原因，这一点是先天必然的，但这种原因具体是什么，需要诉诸经验，不能先天断定。因此，康德持有一种先验的因果观，而非休谟那种经验的因果观，他主张因果关系使得经验成为可能，而非经验使得因果关系成为可能。对于这种因果观，他从两个事件的客观相继和某一事件的确定的时间位置展开论证。现实中两个事件A和B的发生是客观相继的，它们的先后秩序是确定的，能够赋予这种秩序的只有因果性范畴。而因果性范畴除了包含确定的先后关系，还内在地蕴含了因果关系。因此，事件B总是有原因。虽然B的原因是不是A还需要经验来检验，但它有原因这一点是确定的。同理，如果一个单独的事件B在时间轴上有确定的时间位置，那它一定是由因果性范畴规定的。又由于因果性范畴内在地包含了因果关系，故事件B必有原因。事件B代指任何一件事情，这意味着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有其原因。因此，自然因果性得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