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保守主义的角色演变看中国近代文化的发展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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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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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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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保守主义的角色演变看中国近代文化的发展进路

在中国近代文化转型的过程中,保守主义在各个时期都充当了传统守护者的角色,只是随着历史的发展,它所扮演的角色也不断有所变换。这是因为它们所要保守和所能保守的东西变得越来越少,同时在精神上却又越来越被放大,有时甚至显得很玄妙。

十几年前,我在《传统与未来》一篇短文里说:“传统是一个民族或一个社会群体累代传承下来的,凝结在其文化中,长久地制约着规范着人们的思想、行为和情操的那些东西。”[1]传统既然是累代生命历程中形成起来的东西,它就是与民族或社会群体的生命紧密连接在一起的,是不可随意抹杀,不可骤然取缔的。但另一方面,它既然是历史上形成的,也就不可能是一成不变的。所以,关键就在于我们如何对待传统。就中国近代文化转型的历史而言,既不乏利用传统以开拓进步事业的先进分子,也有不少固守传统,抵抗进步潮流的人物。鸦片战后至洋务运动时期,一些主张改革的人所鼓吹的“西学中源”说以及“中体西用”说,在一定意义上,都是利用传统,对传统作出新的解释,以为进步事业开辟出路。康有为直接利用孔子的招牌,为其政治改革制造舆论,更是人所共知的了。而固守传统的人,无论是反对同文馆招收正途人员的倭仁,还是反对康、梁变法主张的王先谦、叶德辉,以及一定程度上的张之洞,都坚持中国传统,或者是全部或者是其“本体”不可变。

关于保守主义,其含义向来不十分确定。保守主义可以是对开放主义而言,保守本民族的文化,拒绝外来的文化。保守主义也可以是对任何改革或革命的趋势而言,主张保持现状,维护固有的东西。保守主义也可以是对激进主义——如暴力革命或急进的改革——而言,主张温和的缓进的改革,不赞成急遽地或大幅度地改变现状。在中国近代史上,保守主义曾以各种不同的面目出现过,他们的主张各有不同,其所扮演的角色,所起的历史作用亦各不相同。这一点很值得我们加以探讨。

一 洋务运动时期的保守主义:拒绝“师夷”

魏源提出“师夷长技”,冯桂芬提倡“采西学”,可以说是引发洋务运动的直接思想先驱。最初学习西方,自然只能是从显明易见之处开始,如船、炮、机械之类,由此而推及算学。1866年12月和1867年1月,主持洋务的恭亲王奕两度上折要求在同文馆添设天文算学馆。其理由是“洋人制造机器、火器等件,以及行船行军,无一不自天文算学中来”。因此,拟从满汉举人及恩拔岁副优贡所谓正途出身五品以下京外各官,其年龄在二十以上者中选拔学生;随后又将招生范围扩大到翰林院编修、检讨、庶吉士及进士出身之五品以下京外各官,年龄在三十以下者。被录取者须常川住馆学习,实行月考、年考。馆中专聘洋人充教习。此事自是洋务之一端,目的在培养人才,若能认真举办,当然有益无害。但奕奏折中称:“倘能专精务实,尽得其妙,则中国自强之道在此矣。”[2]以为自强之道即在于此,显然不对。

此奏一出,即遭到守旧大臣们的反对。首先是掌山东道监察御使张盛藻上奏朝廷,主要是反对以科甲正途出身人员入馆学习。他认为“若令正途科甲人员习为机巧之事,又借升途、银两以诱之,是重名利而轻气节,无气节安望其有事功哉?”他认为,若办此馆,“止宜责成钦天监衙门考取年少颖悟之天文生、算学生,送馆学习。……至轮船、洋枪,则宜工部遴选精巧工匠,或军营武弁之有心计者,令其专心演习,传授其法”,不可用科甲正途官员习其事。[3]张氏的奏折遭到朝廷的驳斥。守旧派很不甘心,乃推出有“一代儒宗”之称的大学士倭仁出而上奏,反对奕的主张。按,倭仁(1804-1871)原为河南开封驻防旗人,家境清寒,以学优而仕。道光九年(1829)中进士,授翰林院庶吉士,得与京中士林为伍,相与切磋,学益长进。其学原宗王阳明之心学,入京师以后,受吴廷栋、唐鉴影响转而尊程朱,遂终生笃奉朱子之学,以卫道崇德自任,渐为士林所重,被视为“道光以来一儒宗”。由此,其仕途亦称顺,相继为帝师,为翰林院掌院学士,随后复以大学士兼管户部。到同文馆之争起,倭仁已是望重朝野的理学名臣,士林尊奉的“一代儒宗”。由他出来力争,虽未得朝廷采纳,事实上却产生了重大影响。据有学者分析,按奕奏请的招收条件,在招生范围内的正途人员,他们获取功名多半都在1862-1867年间。而这期间,倭仁恰好担任翰林院掌院学士,又担任历次会试正考官,或殿试读卷官,或朝考阅卷大臣。以此,适合参加应考的人员,几乎都可算是他的门生。既是门生,自然极易接受他的影响。再加上,倭仁身兼帝师、大学士的头衔和理学名臣、“一代儒宗”的声望,其对年轻士子的影响力,可想而知。这就是应考天文算学馆的人员甚少的基本原因。[4]

倭仁反对奕与朝廷添设天文算学馆的计划,主要理由有两个方面。

一、坚持“夷夏之防”。倭仁最不能容忍的是“以诵习诗书者而奉夷为师”[5]。这里所说“诵习诗书者”,是泛指读中国圣贤之书的士子,自然包括天文算学馆准备招考的那些科甲正途人员。倭仁认为:“议和以来,耶稣之教盛行,无识愚民,半为煽惑,所恃读书之士讲明义理,或可维持人心。今复举聪明隽秀,国家所培养而储以有用者,变而从夷,正气为之不伸,邪氛因而弥炽,数年以后,不尽驱中国之众咸归于夷不止。”[6]在倭仁看来,读圣贤书的中国士子,乃系维持圣道人心的砥柱,是维系中国之所以为中国者的民族精英。让他们去奉夷人为师,“无论所学必不能精,即使能精,又安望其存心正大,尽力报国乎?恐不为夷人用者鲜矣”[7]。倭仁强调,夷人是我们的仇人,“咸丰十年,称兵犯顺,凭陵我畿甸,震惊我宗社,焚毁我园囿,戕害我臣民,此我朝二百年未有之辱。……能一日忘此仇耻哉?”[8]他还指出,“夷人机心最重,狡诈多端。今欲习其秘术以制彼死命,彼纵阳为指授,安知不另有诡谋?”[9]倭氏说:“闻夷人传教,常以读书人不肯习教为恨。今令正途从学,恐所习未必能精,而读书人已为所惑,适堕其术中耳。”[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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耿云志.近代思想文化论集[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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