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人乡试律赋考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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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梵净国学研究.第1辑》

出版日期：2018-07

字数： 9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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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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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人乡试律赋考论

引言

在学术界一般的认知中，律赋是唐宋两代用于科举考试的文体，元代则改用古赋作为科举考试的文体样式。这一点在《元史·科举志》中有明确的记载。元代皇庆二年（1313）十一月，仁宗下诏开科取士。延祐元年（1314）首科乡试，二年京师会试，考试文体废弃律赋，改用古赋。《元史·选举志》记载中书省上奏云：“夫取士之法，经学实修己治人之道，词赋乃摛章绘句之学。自隋唐以来，取人专尚词赋，故士习浮华。今臣等所拟，将律赋、省题诗、小义皆不用，专立德行明经科，以此取士，庶可得人。”^[1]仁宗接受中书省大臣的建议，规定乡试、会试科目相同，汉人、南人试三场：首场明经，包括经疑二问，经义一道；二场古赋、诏诰、章表内科一道；三场策一道。蒙古、色目人只试二场，可以不试古赋、诏诰、章表，愿试者听之，中选者加一等授官。明人徐师曾在《文体明辨序说》中慨叹：律赋考试“数代之习，乃令元人洗之，岂不痛哉！”^[2]当代学者黄仁生在研究元代科举与辞赋问题时也指出：“当仁宗诏令行科举之时，律赋在元代的历史也就终结了。”^[3]然而，律赋在元代中后期的科举中真的完全消失了吗？根据新发现的乡试律赋资料，笔者认为对这一问题应该重新作出审视和阐释。

一李祁乡试《黄河赋》

元代后期学者李祁所著《云阳集》首卷所收文体注明为“律赋，古、律诗”，开篇即《黄河赋》，题下注明“壬申，湖广乡试。”壬申为元文宗至顺三年，当公元1332年。李祁本年乡试过关，次年即成进士，说详下。为了辨认赋体，此先按照韵脚，分段过录《黄河赋》如下：

乾清坤夷，岳奠川会。览四海之萦环，见黄河之如带。下亘寰宇之区，上通银河之派。折九曲之迂回，泻千里于一快。想成功于当年，微神禹吾谁赖。

首段是破题段，作者以俯瞰的态势，描写黄河在天地之间的形态和气势，既蜿蜒曲折，又一泻千里，这是当年大禹治水的功劳。句法上两句对仗，相当整齐。此段有五个押韵字：“会带派快赖。”在《广韵》中，“会带赖”为泰韵，独用；“派”为卦韵，“快”为夬韵，似乎不能与泰韵通押。然而在周德清《中原音韵》中，除了“会”字为齐微韵外，“带派快赖”都是皆来韵，齐微与皆来通押，是元明文学作品中常见的现象。这种现象说明，作者没有沿用《广韵》的押韵限制，而是采用了《中原音韵》所归纳的押韵方式。作者曾为周德清之书作序，对此书非常熟悉，说详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