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意境的追蹑——宗白华的艺术美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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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07-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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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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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意境的追蹑

在宗白华美学思想中,最具有中国民族特色,同时也是宗白华美学思想中最具有当代理论启示意义的,是他对于艺术美、艺术创造、艺术精神等问题的理性探问和热情追蹑。事实上,这也是宗白华美学思想以及对宗白华美学思想的研究,在学术界受到人们广泛关注的一个重要原因。

一 “艺术贵乎创造”

1920年,宗白华在《新文学底源泉》里明确指出:

文学是时代的背景。新时代必有新文学……中国旧势的文学,承受了千百年来陈旧固定的形式底压迫,已有了形式主义底倾向。一切美文,大都徒具形式,不讲实情,但有因袭,而少创造……文艺的底面,缺乏真实底精神,生命底活气,形存质亡,势将破产[1]

同时,宗白华又在《美学与艺术略谈》里讲道:

艺术并不是模仿自然,因他自己就是一段自然底实现。艺术家创造一个艺术品的过程,就是一段自然创造的过程,并且是一种最高级的,最完满的,自然创造底过程。因为艺术是选择自然间最适宜的材料,加以理想化,精神化,使他成了人类最高精神底自然的表现……艺术本就是人类——艺术家——精神生命底向外的发展,贯注到自然的物质中,使他精神化,理想化[2]

而在1942年为《时事新报·学灯》所写的一段“编辑后语”中,宗白华又这样说道:

艺术不只是艺术家的生活记录,且是艺术家对于宇宙人生的沉思默照,把握真际,启示真理。艺术“真力弥满,万象在旁”,“素处以默,妙机其微”[3]

对于艺术美,宗白华首先强调的,显然是它的真实性与创造问题。

(一)艺术真实性表现与生命运动

在宗白华那里,艺术总是反映世界和现实人生的,而现实世界乃是一个“真”的存在;艺术的真实性根源于这个世界之“真”,艺术美的产生亦复如是。而世界之“真”的最要紧地方,就是它所具有的内在活力(运动),“大自然中有一种不可思议的活力,推动无生界以入于有机界,从有机界以至于最高的生命、理性、情绪、感觉”,“物即是动,动即是物,不能分离。这种‘动象’,积微成著,瞬息变化,不可捉摸”。这“活力”,这运动,是一切生命的源泉,也是一切美的源泉,艺术唯有真实而深刻地表现了这个内在的生命“活力”、生命运动,才能有自身巩固和发展的根基。

因此,宗白华在对艺术美的研究过程中,特别重视世界的运动性问题;而对于艺术创造,他则着重强调艺术要反映出自然的生命活力,反映出世界的生命运动。他所谓“描写动者,即是表现生命,描写精神”、“艺术家要想借图画、雕刻等以表现自然之真,当然要能表现动象,才能表现精神、表现生命。这种‘动象的表现’,是艺术最后目的”[4],便是强调了艺术真实性的实质在于对对象生命、精神本质的表现。

罗丹曾经说过:“我们要先确定‘动’是从一个现状转变到第二个现状。画家与雕刻家之表现‘动象’就在能表现出这个现状中间的过程。他要能在雕刻或图画中表示出那第一个现状,于不知不觉中转化入第二现状,使我们观者能在这作品中,同时看见第一现状过去的痕迹和第二现状初生的影子,然后‘动象’就俨然在我们的眼前了。”这段话,非常形象地说明了艺术表现对象运动生命的途径。因为对于任何一个对象来说,它的发展都要经历不同阶段之间的转变;这个转变的过程,就是艺术家所要捕捉并表现的——表现“过程”就是表现了“真”。可是,由于每一种艺术表现实际上都会有其范围的局限,艺术家只有通过对对象发展阶段间关系的暗示性表现,才能达到深入反映这一转变过程的目的,从而在有限的范围里表现出对象的无限运动和生命。宗白华服膺于罗丹的这个看法,认为艺术对于客体对象的反映,不仅有着形式(静的存在)的“真”,而且有着内容(生命运动)的“真”;艺术真实性必须是这两方面的完美结合,“艺术的根基在于对万物的酷爱,不但爱它们的形象,且从它们的形象中爱它们的灵魂。灵魂就寓在线条,寓在色调,寓在体积之中”[5]。这“灵魂”,就是艺术所要表现的自然、宇宙之生命本质,也是艺术以形式来加以表现的本真内容。

不过,这里有必要指明,有人曾以为,宗白华所说的“动”乃是气韵之“生动”,与罗丹所讲的“动”为“运动”有根本的区别,并且“生动”的表现也不是像罗丹那样地抓住运动过程中极富暗示性的顷刻,而是运用“简练与布白”的方法[6]。应该说,这种看法其实是对宗白华美学的一种误解。因为有一点很清楚,尽管宗白华在探寻中国艺术精神、艺术实践的时候,特别强调了“气韵生动”这个范畴,如他在《形与影》一文里就说过:“离形得似的方法,正在于舍形而悦影。影子虽虚,恰能传神,表达出生命里微妙的、难以模拟的真。这里恰正是生命,是精神,是气韵,是动。”[7]但是,我们要知道,首先,宗白华是在业已充分肯定物质运动的客观性和必然性这一基础上,强调运动与生命的内在统一及其艺术表现形式(气韵生动)。这也就是他所说的:“你看那自然中何处不是生命,何处不是活动,何处不是优美光明!这大自然的全体不就是一个理性的数学、情绪的音乐、意志的波澜么?”“自然万象无不在‘活动’中,即是无不在‘精神’中,无不在‘生命’中。”[8]他之欣赏罗丹能够深入自然的中心,就是因为罗丹直接感受了自然的生命呼吸和理想情绪,知晓这自然中千变万化的万种形象,无一不是一个深沉浓挚的大精神——宇宙活力——的表现。这个“自然的活力”在罗丹的作品里,凭借着物质,表现出花,表现出光,表现出云树山水,以至于鸢飞鱼跃、美人英雄。因而,对于宗白华来说,艺术、艺术创造所直接面对的,就是一个在本质上体现为生机活泼、运动无限的广大世界。其次,宗白华所指称的中国艺术运用“简练与布白”的方法来表现宇宙、对象生命的运动流行,根本上又是同罗丹所谓“画家与雕刻家之表现‘动象’就在能表现出这个现状中间的过程”完全一致的:“简练”并非不表现从一个现状转变到第二个现状的“过程”、“顷刻”,恰恰相反,它正是通过“布白”这一特殊的艺术处理方式,在一片生气运行的艺术空间里,用一种最简洁的手法,极富暗示性地传达着生命运动过程的“一刹那”。对此,宗白华曾经以中国画的“笔法”为例,做过非常明确的揭示。在宗白华看来,认为中国画“笔下的‘点’和‘线’,能以它的轻重浓淡表达出物体的生命,把握住物体的精神,自然便会涌现出空间的氛围。八大山人在一张白纸中心用两三笔墨画一条鱼,顿觉江湖满眼,烟波无尽。石涛画几笔兰叶,也觉周围是空气日光,春风袅袅”[9]。至于“布白”,其之所以可能,就在于这个“白”是充满着生命内容的运动过程的那“一个顷刻”,即宗白华指出的:“这个虚白不是几何学的空间间架,死的空间,所谓顽空,而是创化万物的永恒运行着的道。这‘白’是‘道’的吉祥之光。”[10]就像中国画,它是线条,线条之间就是空白,但其中却虚灵动荡、生命往来,“笔与造化相淋漓”(清·钱载语)。而这,也正是宗白华强调艺术美的创造应“以虚带实”、“虚中有实”的意思之所在。

(二)“艺术贵乎创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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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德胜.当代处境中的美学问题[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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