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福柯性意识理论评析
福柯是后现代主义重要的思想家,他用系谱学方法考察了知识与权力的内存生成关系,在当今西方哲学、社会学等领域有着广泛的影响。本文试结合福柯《性史》等著作中有关性问题的论述,分析他在这方面关于权力与知识互相作用的思想。
一 对一种流行观点的批判
福柯性问题的论述是从对17、18世纪流行观点的分析入手的。根据这种观点,由于受到政治权力的接管,17、18世纪的人们不能再像16世纪与17世纪初那样在公开场合随便谈论性问题,因而,此时人们的性处于压抑状态。福柯说:“在这自由自在的光明时代之后,似乎有过一个短暂的黄昏,随之而来的便是维多利亚资产阶级社会的慢慢长夜。性被小心谨慎地封藏起来,它迁入新居,被夫妻家庭所独占,全力以赴承担起严肃的、繁衍后代的职责。于是,提及性,人人缄口。……无论在社会范围内还是在家庭范围内,只存在一个被认可的性的场所,但它却是实用而且多产的:那就是父母的卧房。余下的一切则日渐模糊。人们为了体面而回避肉体,讲话注意分寸使得言谈话语黯然失色,枯燥乏味。一旦有机会强调并过分显示自己,便会向不正常转化,它将为社会所指认并将为此付出代价。”[1]此时,“现代清教徒们严格地执行有关性的三条法令:禁止、不允许存在、严禁谈论”。[2]那么,为什么此时人们的性要被压抑?政治权力为何要严格地接管性?为此,福柯还找到了主张这一观点的“所谓”理由: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人们对劳动力数量的要求越来越大,而对生产组织管理的要求则越来越高,因而人们必然要对性进行压抑,让它将更多的能量释放在生产之中。他说:“甚至有这样一种观点,认为性之所以受到严格的压制,主要是因为它不适合于整体化,不适合强化劳动的生产组织形式。在那个千方百计开发劳动力的时代,除了将肉体享乐压缩到最小程度,使劳动力得以再生产,怎么可能允许劳动力消耗在肉体享乐之中?性及其作用也许不易被人们了解,但是分析性压抑并不难。性的事业,包括性自由、人们对性的认识和谈论性的权利,完全正当地与庄严的政治事业联系在一起;因为,性也属于未来。”[3]如果这些观点真的成立的话,那么,福柯认为人们必然会以为主张性解放就是对这种既有政治权力的抗争。他指出:“如果性受到压抑,即性遭到禁止、被剥夺了存在权与发言权,那么,谈论性受到压抑这种行为本身就近乎肆意违法。于是,谁谈论性,谁就某种程度上摆脱了权力的束缚,动摇了法律,就或多或少超前享有了未来的自由。……在这样的话语中,反抗及对自由和未来新秩序的憧憬轻而易举地战胜了性压抑,于是某些传统、古老的预卜形式便得以复活了。真正的性属于未来。正是因为承认存在性压抑,人们才小心翼翼地使革命与幸福,或者革命与另一个更新的、更美好的肉体,或者革命与肉体快乐同存。”[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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