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文化和启蒙运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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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德性之后》

出版日期：1995-01

字数： 131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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换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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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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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先前的文化和启蒙运动对道德合理性的论证

下面我要提出的是，社会历史中有些关键性的插曲，它们改变、弄碎并广泛地换置了道德（如果我的偏激的观点是正确的话），从而造成了产生情感主义自我的可能性，造成了这种自我特有的关系形式和语言样式。这些关键性插曲都表现在哲学史中，只有通过对这种哲学史的考察和分析，我们才能理解当代日常道德论述的性质是如何形成的，才能理解情感主义自我是如何找到表达手段的。但何以如此呢？在我们自己的文化中，学院中的哲学是一种高度边际性的和专门化的活动。哲学教授们不时力求披上适当外衣，而一些受过大学教育的公众则被在卡通片似的哲学启蒙课中得到的模糊知识纠缠着。但是如果有人象我现在这样提出：吸引了学院哲学家们特别注意的某些问题的根源与占据我们社会和实践生活核心的某些问题的根源是同一个，那会使哲学家们和上述公众大吃一惊，而更大范围内的一般大众的吃惊程度也许会更大。如果我们进一步提出，这些问题中的任何一个都必须联系其他问题才可理解，而不可能单独地理解某一问题，更不用说解决它们了，那么这又会使他们大吃一惊。

但是，如果用历史的眼光来看待这一论题，也许就会觉得有道理了。这是因为，上述主张所表明的是：我们的一般文化和学院哲学的核心部分是一种以哲学构成其核心社会活动形式的文化的产物，这种文化的角色和功能与我们文化的角色和功能极不相同。因此，我在下面将要论证：这种文化在解决它所遇到的问题（这种问题既是实践上的，又是哲学中的）的失败，是确定我们学院哲学问题和实践性社会问题形式的一个（或许就是那个）关键因素。这是一种什么文化呢？这一文化与目前我们自身的文化是如此地相近似，以至于要分辨它的特点及区分它与目前文化的差别很不容易，从而也使人难于理解这种文化的统一性和一致性。当然，这里还有一些其他的更为偶然的原因。

18世纪启蒙文化的统一性与一致性为什么得以逃脱我们的视野呢？其原因之一在于我们过于经常地把这一文化基本看作是法国文化历史中的一段插曲。事实上，从这种文化本身的角度来看，法国是进步国家中最落后的。法国人常常公开承认自己留心英国模式；但与苏格兰启蒙运动所取得的成就相比，英格兰相形见拙，而所有国家中最伟大的人物无疑是德国人，如康德和莫扎特。但是，就理智所涉及的范围和多样性来说，德国人又比不上英国的大卫·休谟，亚当·斯密，亚当·弗格森，约翰·米勒，卡姆斯勋爵和蒙博多勋爵。当时的法国缺乏三方面的因素：1）世俗化了的新教背景；2）将政府雇员、教士和世俗思想家联结成一种单一的识字民众的知识阶层；3）由东方的科尼斯堡和西方的爱丁堡及格拉斯哥^[1]为代表的、充满活力的新型大学。18世纪法国的知识分子构成了整个知识界，他们同时是受过教育的有知识者和一种异己力量；而18世纪的苏格兰、英国、荷兰、丹麦和普鲁士的情况却与法国相反，这些国家的知识分子在社会生活中舒适自在，甚至当他们持激烈批评意见时也是如此。18世纪的法国知识界找不到任何相似者，不得不期待着19世纪的俄国。

因此，我们这里探讨的主要是北欧的文化，西班牙人、意大利人、盖尔和斯拉夫语系人不属此列。维柯在北欧文化的理智发展中没起什么作用。在北欧之外，这种文化当然有其阵地，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新英格兰和瑞士；并且在德国南部，奥地利、匈牙利和那不勒斯领域中很有影响。18世纪法国的绝大部分知识分子都有从属于它的意愿，尽管他们所处的环境是不同的。实际上，至少可以把法国革命的第一阶段理解为以政治手段进入这一北欧文化的尝试，这种尝试旨在消除法国当时的思想与社会及政治生活之间的差距。当然，康德认识到法国革命是一种与他自身思想颇为相似的思想的政治表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