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社会中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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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德性之后》

出版日期：1995-01

字数： 9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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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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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英雄社会中的德性

在所有这些希腊、中世纪或文艺复兴的文化地区，即在依据被我称为古典体系的某些理论来建构道德思想和行为的那些地方，道德教育的主要手段是讲授传说。在基督教或犹太教或伊斯兰教盛行的地方，《圣经》中的传说与其他任何传说同样重要；当然，每一文化都有为它自己所特有的传说；但是，这里所说的每一文化，不论是希腊的还是基督教的，也都有大量传说，这些传说既来自于也讲述着自己文化以往的英雄时代。在6世纪^[1]的雅典，正式背诵荷马史诗被确定为一种公共仪式；实际上史诗本身的创作不晚于7世纪，但他们在口头上的流传却比这早得多。在公元15世纪，冰岛的基督徒记下了公元930年以后数百年的传奇事情，这是基督教传入前后时期，当时占代斯堪的纳维亚人的古老宗教仍然很繁荣。在公元12世纪，爱尔兰的克朗麦克诺伊斯修道院的僧侣在莱伯·拉·伯尤多的故事集中，记下了有关乌尔斯特的英雄们的传说，传说中的某些语言使学者们把这些传说的日期回溯到公元8世纪，而它的情节则是许多世纪以前、当爱尔兰还是异教占支配地位以前的事情。确切地说，在每一这类传说到底在多大程度上给我们提供了——如果毕竟提供了的话——它们所描述的社会的可靠的历史证据的问题上，这种同样类型的学术争论一直很热闹；如对荷马史诗、冰岛传奇以及乌尔斯特时代的传说（例如，有关泰恩·博·丘艾任吉的传说）。幸运的是，我不需要把我自己卷入到这种争论的细节中去。我自己的论证所需要的是那种相对来说无可置疑的历史事实的材料，即这种叙述确实提供了有关社会的历史记忆——不论是适当的还是不适当的，并且最终在那些社会里被写了下来。它们为当代对古代社会的争论提供了一种道德背景，更有意义的是，它们也是对一种现在超越了的或部分超越了道德秩序的一个说明（这种道德秩序的信念和概念，今天仍然具有部分的影响力）；而且，它们也提供了一种与当代道德秩序有启发意义的对照。因而，对英雄社会的理解（包括它是否曾经存在过），是理解古代社会和它的后继社会的一个必要部分。那么，英雄社会的关键特征是什么？

关于荷马的社会，芬利写道：“社会的基本价值标准是既定的、早就确立了的，一个人在社会中的位置以及来自于他的社会地位的权利和责任也同样如此”。^[2]芬利说的是荷马的社会的情况，冰岛或爱尔兰的英雄社会也同样如此。即在一个得到明确界定并具有高度确定性的角色和地位系统里，每个人都有既定的角色和地位。这个系统的关键结构是亲属关系的和家庭的结构。在这样一个社会中，一个人是通过认识到他在这个系统中的角色来认识到他是谁的；而且，通过这种认识他也认识到他应当做什么，每一其他角色和位置的占有者应把什么归于他。希腊语的“dein”和古代英语里的“abte”一样，在原始意义上都没有明确区分“应当”（ought）和“欠”（owe），冰岛语言里的“skyldr”一词，是把“应当”和“有亲属关系”联系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