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第一节 满族说部与赫哲族伊玛堪、鄂伦春摩苏昆之异同
一 满族说部与伊玛堪、摩苏昆具有的共性特征
(一)都有着萨满教影响的深深印迹
满族说部,是满族及其先民传承久远的长篇说唱形式,是满语“乌勒本”的汉译,为“传”和“传记”之意。20世纪初,满族的族众中已存在将“乌勒本”的称谓改为“说部”或者“满族书”“英雄传”的情况。满族说部的形成和传播,有着相当久远的历史。满族先民在历史发展的进程中,经历着氏族的分合、部落的迁徙,尤其是明代中叶以后,女真内部的战争更加剧烈和明显,这使得各个氏族都在历史的漩涡中流转,同时也出现了一批批可歌可泣的英雄事迹。满族先民以自己的视角和立场,对所发生的事件和人物进行着独特的言说,并保留在各自传承的口碑中。口碑传承是满族先民用来表达自己对历史记忆的方式。他们慎宗追远,重视寻根,甚至把这种讲古的活动推到神秘和崇高的地位,这与满族信奉萨满教的信仰有着密切的关系。原始人类在漫长的历史中,由于生产力低下,对周围的一切都产生了敬畏之心,他们认为周围的一切都是有灵魂的,有了信仰就产生了仪式,萨满教是多元的宗教,萨满教多信奉动物神、植物神,而数目最多的是人神,即祖先英雄神祇。满族的讲古习俗与萨满教的信仰结合起来,人们崇奉祖先神祇、英雄神祇。在萨满的祭祀中,有众多歌颂祖先的神谕、诗文和祷语。满族在祭祀中讲唱祖先及其神祇的习俗世代相传,勉励子孙铭记历史。
其中,满族说部中的文本类型“窝车库乌勒本”,即神龛上的故事,就是记述满族神祇英雄的说部,讲述黑水女真的创世神话《天宫大战》、讲述东海创世史诗的《乌布西奔妈妈》、瑷珲地区流传的《西林安班玛发》都属于此类。“满族先世萨满创世神话《天宫大战》在族中传讲,是非常神圣和隆重的一件盛事,多在氏族萨满春秋大祭后一日或萨满祭天祭星同日,增设 ‘窝车库乌勒本’祭礼。而此项祭礼就是专门讲唱和颂扬氏族初兴发轫的故事,即讲唱《天宫大战》。”[1]而且讲唱人必须是德高望重的族中大萨满,讲唱的时候气氛严肃庄严,与讲一般的说部故事气氛不同。
除了“窝车库乌勒本”,另一文本类型“包衣乌勒本”,即家传,也因讲述内容具有秘传和家族的重要地位,而在萨满祭祀时候讲唱,如富察氏家族的《萨大人传》、赵氏家族的《扈伦传奇》等。
从伊玛堪的产生和发展来看,萨满教也是其产生的母体。伊玛堪的产生,最初也与萨满教的信仰和祭祀有关。这可以从伊玛堪的内容中看出,伊玛堪反映了萨满意识,比如万物有灵的观念,在家供奉木头神、上山供奉山神、下河供奉河神,赫哲人祈求神灵保佑等;伊玛堪的主人公大多具有萨满的身份,有的能上天入地,有的法力无边,能预知未来,或者消灾解难。每当莫日根出征前或者遇到苦难都要向神灵求助。香叟莫日根在出征前,“乡亲们来了后,温金德都先祭奠神灵。她戴上神帽、穿上神衣、神裤、围上神裙、神铃、手上拿着神鼓开始跳起萨满舞来。跳了不大一会儿,全村老少也都跟着跳起来,边跳边跟着屯子的大街小巷转了一圈。跳完了萨满舞,全村老少在一起围着几张大桌子吃喝上了”[2]。在遇到危险时候,就求助古大玛发:
赫哩啦——赫哩啦赫雷
古大玛发,
古大玛发,
快来助我一臂之力,
把独角龙送到赫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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