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宗仰与姬觉弥在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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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有客西来　东渐华风：中国古代欧亚大陆移民及其后代的精神世界》

出版日期：202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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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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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黄宗仰与姬觉弥在哈同花园办学中的交替

清朝灭亡后，王国维先生侨居日本数年，1916年农历正月初七回国抵达上海，欲借哈同财力资助进行学术研究，故对哈同花园当时新任主管姬觉弥为人颇多留意。王国维与沈增植、罗振玉等日常书信往返多涉及此事。

王国维在抵达上海两天后，农历正月初九（1916年2月11日）便在给罗振玉的信中写道：“姬君为人，至沪见敬、抗二公即略闻其不妥，尧香亦知之。及晤乙老，又道其详。外间或云哈同夫人罗女士之干儿，乙老则直云罗氏嬖人也。而罗氏者，或云出于上海娼寮，或云广东咸水妹，其名誉颇不甚佳。姬则本姓潘，后改姓，皆谓系下等人。尧香谓其曾在广学会，与许默斋同事，后入哈处，逐乌目山僧而代之。乙老并言其刻薄倾险……又言僧某（似系乌目山僧。）夙以忍辱著，欲藉哈以行其志，亦卒辞去。乙老谓欲与此种人共事，非与哈同亲立合同不可，又谓其人为善不足，为恶有余。看来此人非可与共事者……而其所办学堂，外间亦均有辞，学生只食蔬菜，又数年不许外出，故二三年后多得脚气病。其人如此，教科可知，故此次无论如何，学堂事决不问，哈君屋决不住。”^[1]

姬觉弥的名誉颇不佳，王国维不愿与其共事，故决定“学堂事决不问，哈君屋决不住”，王国维数日后便当面婉拒了姬觉弥请其出任仓圣明智大学教务长的请求，“景叔于十二晚到此，十三日早来访，午后复与姬君俱来，即乘其车，同至哈同花园，导观各处，并所谓‘仓圣明智大学’者。其中仅有中学二年级并小学也。姬君为人，昨相处数日，已能知其概，大约乙老及诸人之言不谬。其人随处自显势力，一无学术及办事用人方法，而主意绝多，伏随时变易。昨即欲延维为教务长，观其校事绝不合理，即设词谢之”^[2]。

按照沈增植（乙老）的说法，姬觉弥为人刻薄倾险，“逐乌目山僧而代之”，乌目山僧即黄宗仰。姬觉弥与黄宗仰在哈同花园中的地位有交替取代的关系，这一说法在很多人的回忆中都可以得到证实，如仓圣明智大学美术教员李汉青之子、本人也是仓圣明智大学毕业生的李恩绩，在20世纪40年代撰写有《爱俪园梦影录》的书稿：“倘然把园里比做戏台上。那么宗仰和尚与老姬，是两个艺员连结者扮演同一角色。不过在这个‘天演界’，终是免不了‘物竞天择，优胜劣败’的。所以老姬是一天一天的长起来，在宗仰和尚是一天一天的矮下去。‘势’既如此，事所必然。结果，宗仰和尚终于归于自然淘汰。”^[3] 民国文史掌故大家高拜石先生20世纪60年代在台湾撰文《豪商哈同：爱俪园五十年兴亡记》，描绘得更加传奇：“姬觉弥谮逐之计不成，在一不做二不休之下，又采了鬼蜮之术，不惜变本加厉，图逐独占之谋。这话现在说来也许没有人相信，据说那时乌目山僧在园里，一到更深夜静之际，似闻空中有人语隐隐呼其姓名，其声凄而厉，其音窈而长，不由你不停耳一听；即在此刹那间，丈室之中，帷案之侧，陡觉阴风惨惨，灯影无光，毛发悚然，浑身拘挛，神态亦陷于昏聩。他强自镇定，急持‘陀罗尼法’，始获能免。最初几回，还以为偶然情况，及其屡屡如是，夜无宁夕，忖知有人暗中加害，又发觉姬觉弥行动诡怪，自家一想：行云流水，去住无心，‘泡幻同无碍，如何不了悟’？还起个无明则甚？也就不必道破了，遂托词出外云游，别了哈同夫妇离园而去。”^[4]另据清亡后躲避在哈同花园中的两湖总督瑞澂少夫人廖克玉在20世纪70年代末回忆，黄宗仰与姬觉弥的矛盾十分公开化，甚至发展到动手打架：“那个为僧还俗的黄先生深得哈同信任，后罗迦陵又招进姬觉弥排挤黄先生，经常互相辱骂，下流不堪入耳，还多次动武，四人（罗、姬一方，哈、黄一方）厮打，扭成一团。我曾为之劝架，也遭波及受伤，黄先生被迫深夜越墙逃走，仍往金山做回汤和尚，以后再度来哈同花园做客。”^[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