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世纪欧洲的地方和区域地图绘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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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版日期:2022-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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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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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中世纪欧洲的地方和区域地图绘制[1]

范围和特点

本章的内容涵盖了中世纪基督教世界所有的陆地地图,但这些地图既不是世界地图,也不是波特兰海图,更不是重新发现的托勒密地图。[2]它们的数量相对较少,但特点却千差万别。它们所覆盖的范围非常广泛,从根据测量网格精心绘制的巴勒斯坦全境地图,到位于勃艮第边界的三个村庄及其周围地区的彩绘图;从弗朗切斯科·罗塞利(Francesco Rosselli)的佛罗伦萨详密景观图,到用寥寥几笔勾画的表现英格兰东部田野地带的草图。尽管它们种类繁多,却有共同之处。无论它们显示的面积是大或小,它们都被认为是从上方进行审视的,或是垂直角度,或是斜视视角,从一个通常在现实中无法达到的位置来观察;这被认为是从我们的意图出发来绘制地图。这些地图是中世纪欧洲的产物,从类型、历史或概念的角度来讲,它们都是16世纪及以后的地形图的前身。只有极少数是表现整个国家的地图:巴勒斯坦地图、马修·帕里斯和高夫的不列颠地图、库萨的尼古拉(Nicolas of Cusa)和埃哈德·埃茨劳布(Erhard Etzlaub)的德意志与中欧地图。但是大多数都是小区域地图:覆盖一个区域的地方地图,无论是单一地域还是半个省份,都在个人的正常经验范围内。在这些地图显示地面上的特征之处,它们几乎总是采用图像形式;正如罗塞利的佛罗伦萨地图,是直接的鸟瞰图,从高处看到的是逼真的纤毫毕现的景观图像,事实上,中世纪的地方地图与鸟瞰图之间的联系,和它们与后来的几个世纪的大比例尺地图一样息息相关(图20.1)。如果我们把这些多种多样的景观表现形式结合到一起并称其为地图,那是基于后来地图学发展的后见之明;在中世纪,没有人会把它们视作同一类东西,而且在中世纪欧洲的语言中,甚至都没有一个词能与我们所说的“地图”完全对应。这种表现无论如何都相当不寻常。

实际上,中世纪的欧洲社会对地图知之甚少。这不只是因为政府或企业对地图和平面图的常规用途仅限于极少数特定的领域和工艺上。在中世纪,很少有人会想到随便画一幅草图来表现某种地形关系——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的道路、田野的布局、街道上房屋的顺序等。事实就是如此,到了16世纪,人们突然意识到地图的价值,这一点可以通过从中世纪的英格兰保存下来的地方地图(各种形式的地图,甚至是最粗糙的草图)的数量上看出来。从12世纪中叶到14世纪中叶,总共只有3种,从1350年到1500年之间,每半个世纪大约有10种,从1500年到1550年这半个世纪,有200种左右。[3]这些数字表明地图的实际制作和使用发生了变化,而并非仅仅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地图保存下来的概率提高了:中世纪英格兰的其他类型文献的保存情况则遵循着完全不同的模式。[4]中世纪的小区域或地区地图在当时是非常不寻常的展品,往往表现出绘图员极大的独创性和想象力,他们也许从来没有见过其他人绘制的地图。在中世纪,描绘和记录地形关系的惯常方式是书写,因此我们有文字描述来替代地图:行程记、城市调查、地籍册等。这些内容可能会非常复杂;地籍册可能会在一组田畴中列出数百块甚至上千块单独的土地,并给出每块土地的确切位置,[5]所以正如丹维尔(Dainville)所指出的那样,这确实是一份名副其实的“会说话的地图”[6]。但是,比起用图形的方式在地图上显示信息,这种方式更加可取,它表明了一种与我们自己完全不同的思维方式。有鉴于此,我们应该审视我们现有的那些中世纪的区域和地方地图以及平面图。

图20.1 罗塞利的佛罗伦萨图(约1485年)

随着人们对地图价值认识的不断增强,地图绘制也不是一个渐进而稳步增长的问题。站在后来者的角度,我们可以看到在15世纪出现了一些小的迹象,预示着16世纪即将发生的变化。但是不外乎如此;1500年以后,地图绘制的发展既突如其来,又突飞猛进。英格兰保存下来的地方地图的数量对此意义重大:在1350年至1500年之间,所制作地图的数量似乎没有增加。但是,同样重要的是,在1350年之前,几乎没有任何英格兰的地方地图。事实上,如果说我们很少有中世纪欧洲小区域的地图,那么14世纪中叶之前的地图也确实不多:几乎所有的地图都可以追溯到1500年之前的150年之内。大概可以肯定的是,这不仅是一种保存模式的改变,而且是制作模式的变迁,反映了地图绘制思想的某种适度和有限的传播。但是,我们只能猜测这一情形是如何发生,抑或是为什么会这样的。关于这一问题,正如其他与中世纪小区域地图相关的问题一样,迄今为止,对它们所做的研究过于零散,以至于对我们产生了阻碍。一些地图的集群,如低地国家和英格兰的地图,或者意大利北部地区的区域地图,已经得到了较为系统的记录和研究,因此我们可以进行全面的考查。其他的,例如那些法国和德国的地图,或多或少地披露了,因此我们不能确定已知的这些是否能代表整个现存资料库的典型情况。在某些地区,如西班牙和葡萄牙,还没有关于中世纪小区域地图的报道,但这并不意味着没有地图存在。在那里或其他地方,许多这样的地图可能没有得到人们的普遍关注而导致忽略,这仅仅是因为人们没有意识到,在16世纪之前,哪怕是任何类型的地图都是何等的不寻常,即使是在后世多么不重要的简单的草图,如果可以追溯到中世纪,那么都可能具有重大的意义。因为我们的知识是如此的零碎,导致我们很难对中世纪欧洲小区域地图得出普遍的结论:未来的发现可能会从根本上彻底改变这一局面。

然而,从现有的史料中可以得出一个有把握的结论。比例尺,也就是对地图上的距离和地面实际距离之间固定比例的规定,在中世纪的小区域地图上几乎没有发挥什么作用;它们几乎从来没有以测量过的调查作为基础。有时候,我们确实发现地图与实际地形的形态和距离有相当的对应关系。但在通常情况下,制图师往往只关心显示那些沿着极少数路线的地理特征的排列,或者是用图解方式排列表现的一些其他的地形关系,而根本不考虑比例尺。有时候,会故意忽略掉比例上的一致性,比如在意大利北部的一些区域地图中,中心城市的比例就绘制得远比地图其他部分要大得多,以强调其重要性。除了一些意大利的城市平面图之外,在我们所讨论这一时期的大部分时间内,小区域的比例尺地图是不为人知的,也许只是谈到其肇始自9世纪的圣加尔平面图,终于15世纪之时,才会隐约出现。从概念上来讲,与缺乏比例尺有关的事实是,这些地图从本质上来讲都是图画式地图:地面以上的任何细节都是用图形方式显示出来的,而不是用平面图来表现。这种图形元素的形式和艺术性多种多样。在极端的情况下,它可能只有一个单一特征的粗略的轮廓或者透视图,通常是用传统方式甚至只是用符号来显示:比如用一座教堂表示一个村庄,用一道墙垣表示一个城镇。在另一种极端情况下,整幅地图可能是一幅写实且准确的鸟瞰图,始终用严格的透视法绘制。中世纪的图画式地图不仅仅是16世纪以及以后的大比例尺地图的起源,鸟瞰图也可以远绍于此,人们觉得最好是把它们都看作一种特殊种类的地形图画,似乎是从高于地面的某个视点来进行描绘的(但实际上,经常是不止一个视点)。当然,我们在中世纪图画式地图中看到的许多变化仅仅是艺术风格和技术上的发展。[7]

起源与发展

早在公元1—3世纪期间,罗马的测量师所绘制的比例尺地图极为精良且复杂;而中世纪欧洲却几乎找不到用比例尺绘制的地图,这一点实在令人惊讶。Orange,Gallia suppl.16(Paris:Centre Nationale de la Recherche Scientifique,1962)。

'>[8]中世纪的小区域地图绘制相对于罗马古典先例的倒退(如果存在的话)很难确定。如果某些中世纪的意大利城市平面图的绘制是基于经过测量的调查(这一点还远不能确定),那么我们就不应该排除他们是直接继承罗马测量师传统的可能性。但是,似乎更有可能性的是,罗马传统的比例尺地图已经完全消失了,其保存下来的最晚的遗物是阿尔丘夫(Arculf)的圣地平面图和收藏在圣加尔修道院图书馆的修道院平面图。这两幅地图都很像罗马测量师的地图,与其他中世纪地图的不同之处在于,它们都只是简单地用轮廓平面来表现建筑,也可能是按照固定的比例来绘制。[9]法兰克的主教阿尔丘夫的平面图所描绘的是圣地的四座建筑物:圣墓教堂(图20.2)、锡安山教堂、耶稣升天小堂和位于纳布卢斯(Nablus)的雅各井教堂。它们说明了670年他在圣地朝圣的经历,此记叙是由爱奥那(Iona)修道院院长阿达姆南(Adamnan)为后人所写,据说阿尔丘夫的船在返回高卢的航路上偏离航线后曾在爱奥那居留。据描述,这些平面图是由阿尔丘夫在蜡版上绘制的,但并非现存的所有中世纪手稿都对其进行复制,目前发现其中最早的可追溯到9世纪。由于复制得并不精确,导致我们无法辨别该平面图原图是否按比例绘制。Zeitschrift des Deutschen Palästina-Vereins14(1891):87-92,esp.91- 92。

'>[10]
另一方面,我们只有一份圣加尔的平面图的原件(图20.3),正如其献辞铭文告诉我们的,是送给戈兹伯特(Gozbert)的,他于816—837年之间担任那里的修道院院长。对于这一平面图,有很充分的学术研究,在霍恩(Horn)和博恩(Born)的最新著作中达到顶峰,他们展示了其所描绘的建筑物和地块是如何符合单一的长度单位,从而使它们的排列方式与构成整幅平面图的基础的网格相符的。[11]这些建筑物和地块是一座修道院教堂及其辖区,其中有僧侣及其仆人的住处、回廊、花园以及庄园工人和牲畜的居所。这究竟是一处已经存在的修道院,还是一个正在规划建造的计划图,抑或仅仅停留在理想的方案层面,已经成为诸多争论的焦点。它是否按比例绘制,目前也不能确定;在地图上表现的某些特征的测量值与地图本身的比例也并不完全一致。[12]无论如何,它都是加洛林时期艺术和思想令人印象深刻的丰碑,也是中世纪欧洲杰出的地图作品之一。但它没有直接的衍生品。对圣加尔平面图的了解甚至有可能隐藏在坎特伯雷大教堂及其修道院的平面图中,此平面图绘制于12世纪中叶——铭文的风格尤其暗示其间存在联系——但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其间传递的只是平面图的概念,而非其制图理念或方法,因为坎特伯雷平面图是一幅图画式地图,显示了建筑物的立面,而非轮廓平面图(图20.4)。[13]圣加尔平面图所联系的,是过去,而非未来。这是已知保存至今的最后一幅遵循罗马测量师传统绘制的地图。

图20.2 圣墓平面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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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J.B.哈利,(美)戴维·伍德沃德,成一农,包甦,孙靖国.地图学史.第一卷,史前、古代、中世纪欧洲和地中海的地图学史[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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