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第三十四章 文艺复兴时期热那亚共和国、科西嘉和撒丁岛的制图学活动[1]
对热那亚共和国领土上制图学活动的一个概括性描述,将立刻面临区别讲述利古里亚和热那亚及其岛屿领土被绘制成地图(无论通过什么机构)的故事,以及解释从这些区域扩散开来的文艺复兴制图学文化的问题(图34.1)。在诸多历史时期中,为这些区域提供一种具有连续性的制图学史的较为传统的方法,已经在诸如罗伯托·阿尔马贾的《意大利地图学志》(Monumenta Italiae cartografica,1929)或者皮洛尼(Piloni)1974年的关于撒丁岛的代表作《杰作》(magnum opus)等通论著作中得以很好的运用[2]。在展览目录中充满了通常可以从这些区域的档案中逐渐收集到的绘本地图的详细信息和图示,因而趋向于着重运用第二种方法,即试图重建当地的制图学文化。这些目录,被包括在我的《利古里亚的地图和制图学》(Carte e cartografi in Liguria)以及萨洛内和阿玛尔贝尔蒂(Amalberti)合著的《科西嘉:图像和制图学》(Corsica:Immagine e cartografia)这两部著作列出的重要书目文献中[3]。
本章采用第二种方法阐释16世纪和17世纪热那亚及其领土上的一种独立的制图学文化的发展程度,这是在由路易十四(Louis ⅩⅣ)进行的复杂的制图学工程,即制作1679年至1685年的“地中海地图”(Carte de Mediterranée)之前的时期,而这一作品开辟了一个新的时代。大部分研究过热那亚及其领土的制图学描绘史的学者已经将其描述为:揭示共和国,与其邻国(如皮埃蒙特)或有可比性的国家诸如威尼斯以及其威尼托(Veneto)等相比,“长期处于落后状态”。对于欧洲大部分而言,一种与中世纪形成反差的视觉制图学的逐渐出现是现代早期的标志,在中世纪时期,对于地点的描绘和描述不太依赖于视觉,而是依赖于有强大说服力的口语词汇。词汇的这一优势地位意味着,在一幅中世纪地图上的所有空白处被填补上由一种更为百科全书式和叙述性话语构成的地图说明文字,同时与表现实际情况的绘画相比,这些文字被认为更为重要和值得信赖。因而,地图的话语主要具有修辞的和隐喻的性质;对世界的研究采用的是一种说教地理学的形式[4]。
对利古里亚的这种词汇超越于图像之上的现象进行解释时,一些学者提到当地对景观或城市进行视觉描绘的兴趣程度很低[5]。其他人则举出在一个持续致力于对其周边领土进行控制的国家中,军事和官僚机构在现代化中存在的困难。然而,无论选择什么例子,他们的讨论似乎总是具有一种传统老生常谈的色彩,这种观点是由旅行者和历史学家先后培育起来的,即将热那亚描述为一个对于促进艺术或科学纯粹没有兴趣的商业城市[6]。
尽管这一总体形象在最近几年中已经大为改观,但热那亚依然是一个其具象艺术或者一种“聚焦于国家的”政治文化无法被认为是扮演了一种主导角色的地方,尤其当其与整个意大利进行对比的时候[7]。念及此,将该城文化史和主流生活方式作为一种重点问题来研究,似乎可以作为热那亚地图学史研究者的一个明智的出发点。如果我们避免一种制度史、具象艺术或科学和技术(后者包括了制图学本身发展很不确定的年表)的简单发展年表的话,那么我们将不再只是以“落后”或落伍的观点来看待热那亚特有的文化和制度因素。与其考虑一些与技术进步的抽象模型有关的事物,我们不如看一看制图学技术是如何适应区域或城市本身的领土和地缘政治背景的,它是一个非常不同于意大利任何其他国家的背景。
波莱吉(Poleggi),这位拥有关于城市肌理的详细知识的学者已经指出,利古里亚政府对描绘其所在地所持的冷漠态度,造成当地艺术家缺乏授权以提供地理景观和城市图像[8]。这就解释了为什么——除了由热那亚官方在1481年委托了一件作品这一重要例外——已知最早的城市描绘都是由其他王公和统治者委托的。这些人包括教皇因诺森八世,其在1484年委托平图里基奥用罗马、米兰、热那亚、佛罗伦萨、威尼斯和那不勒斯的图像装饰景观楼(Palazzo del Belvedere)的一条凉廊[9],还有弗朗切斯科·贡萨加二世(曼图亚侯爵),其在1497年委托乔瓦尼·贝利尼和真蒂尔·贝利尼(Gentile Bellini)为现已不存于世的马尔米罗洛宫(Palazzo di Marmirolo)中的“城市之厅”(City Chambers)绘制威尼斯、热那亚、巴黎以及开罗的图景。
图34.1 利古里亚和科西嘉的参考地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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