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第十四章 毛利人地图学及与欧洲人的接触[1]
新西兰(奥特阿罗阿)在大约一千年前由来自波利尼西亚东部的移民所发现和定居。他们的后代现在称为毛利(Māori)人。[2]作为波利尼西亚中最大的陆地,新的环境肯定带来了很多挑战,要求波利尼西亚探索者调整他们的文化和经济,使之适应于与其热带小岛家乡不同的自然条件。[3]
新西兰北岛和南岛的快速勘查,对于生存来说至关重要。移民需要食物、建造waka (独木舟)和whare (房屋)的木材以及适于制作工具和武器的石材。泥板岩(argillite)、燧石(chert)、matā或kiripaka [白垩中的燧石(flint)]、matā,mātara 或tūhua [黑曜石(obsidian)]、pounamu [软玉(nephrite),一种玉石]和蛇纹石(serpentine)都是广泛使用的石材。这些矿藏常位于偏远地区或山区,但到公元12世纪的时候,新西兰大多数石矿都已被发现。[4]
随着毛利人逐渐熟悉他们的领地,重要的地物如山脉、河流、溪流、湖泊、港口、海湾、岬角和岛屿都有了地名,或根据其形状命名,或用来纪念某个相关联的事件。毛利人占据的地点如pā(堡垒)和kāinga (村庄)也得到了命名。通过反复旅行和反复提及地名,毛利人获得的知识使他们能够把陆地的图像以地图的形式表现出来。比如在1793年,图基(Tuki)就能绘制出整个新西兰[斯图尔特岛(Stewart Island)和其他较大的离岸岛屿除外]的地图,这显然是来自他心中新西兰的图像(见下文506—509页)。
毛利人之间共有的地理知识的广度尚属未知。在1840年以前,因为这些知识对于“伊威”(iwi,国家或人群)之间频繁的战争和冲突(特别是在北岛)有战略重要性,它们可能只限由部落专家(iwi tohunga)所掌握。1840年欧洲人开始有组织地来新西兰定居之时,北岛(Te Ika a Māui)的毛利人人口规模远比南岛(Te Wai Pounamu)大得多。尽管南边的南岛占新西兰的三分之二,但北岛较为温暖的气候使之远比南岛适合种植传统作物。在南岛,农业活动有限,毛利人不得不采取半游牧的可持续策略。南阿尔卑斯山脉(Southern Alps)以东和凯库拉半岛(Kaikoura Peninsula)以南到福沃海峡(Foveaux Strait)的陆地上的森林植被要比南岛西半部和北岛少得多,更便于人们旅行。频繁的经行使南岛的毛利人对其地理有深刻了解,这也反映在他们为欧洲人提供的地理信息和地图的质量上。[5]
本章收集和讨论的毛利人制图的信息以前从未有综合性的描述。本章最初是我提交并在1978年发表的一篇论文,在修订、扩充之后又在1980年再次发表。[6]在此之前,人们只能在有关其他主题的图书和论文中找到一些最为知名的地图的简短描述和插图。比如,在约翰尼斯·卡尔·安德森(Johannes Carl Andersen)的《南坎特伯雷五十周年史》(Jubilee History of South Canterbury)中就引用了一幅毛利人的南岛地图的局部,并有简短讨论;这幅图系由埃德蒙德·斯托·霍尔斯韦尔(Edmund Storr Halswell)在1841年绘制。书中又有一些地图的片段(拼合为一整幅图),是特·瓦雷·科拉里(Te Ware Korari)在1848年为沃尔特·鲍多克·杜兰特·曼特尔(Walter Baldock Durrant Mantell)绘制。[7]约1940年,作为纪念欧洲人从1840年到1940年在这个国家定居的活动的一部分,《新西兰历史地图集》(Historical Atlas of New Zealand)开始编纂,但这本地图集一直没有完成,也没有出版。为了编纂这本地图集,图基地图专门做了精确的重绘,为霍尔斯韦尔绘制的地图也准备了两个版本。[8]罗伯特·罗伊·道格拉斯·米利根(Robert Roy Douglas Milligan)在1964年对图基的地图做了广泛研究。[9]米利根在他的书完成之前去世,尽管在发表的报告中还有一些问题,但这却是毛利地图学的里程碑,也是彻底评估这幅地图的宝贵起点。在20世纪90年代前期,安娜·萨蒙德(Anne Salmond)简短地讨论了图基地图;在另一本专著中她又提到了托亚瓦(Toiawa)为詹姆斯·库克绘制的地图。From Maps to Metaphors:The Pacific World of George Vancouver,ed.Robin Fisher and Hugh Johnston (Vancouver:UBC Press,1993),191-226,及同作者的Two Worlds:First Meetings between Maori and Europeans,1642-1772 (Auckland:Viking,1991),191-207,特别是20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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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4.1 可能有地图学内涵的毛利语词
与制图密切相关的文化属性
毛利语中的地图概念
在1815年和1820年间编纂的词表中,以及1844年到1957年间出版的威廉斯(Williams)词典的7个权威版本中都没有任何指代地图的毛利语固有词记录(见图14.1)。这可能是因为问的问题不对。而且,毛利人可能认为绘制地图的能力比地图本身更重要,一些临时性地图虽然我们知道曾经为人所绘,却很自然地没有留下任何人造物。事实上,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毛利语中都有表示布局、平面图、排列、轮廓、勾画、绘制、书写、地块和国家的词语,这些都和制图密切相关。毛利语词hoa (布局,平面图)和hua (地块,轮廓)似乎涉及制作手绘图或地图的过程,单词tuhi (勾画,绘制)和tuhituhi (绘制)也是如此。单词mahere (平面图,部分)直到1957年的第6版才出现在威廉斯词典中,但今天它和whenua 一起表示地图之义。英语中map一词的毛利语借词mapi 直到1892年的第4版才出现在威廉斯词典中,当时仅见于词典的英—毛利部分。Mapi 一词的最早使用记录是1859年和1860年南岛的地契。[11]
长度测量
毛利人过去没有记录长距离的测量单位。爱德华·肖特兰(Edward Shortland)发现,毛利“阿里基”(ariki,酋长)霍内·图哈怀基(Hone Tūhawaiki)绘制的草图虽然信息量很大,但“只要是更需要获知一段距离的准确数值的场合,我就必须要他把这段距离与我们能看见的物体之间的距离做个比较,为的是能用我们的标准来表述它。事实上,这是本地人唯一能描述长距离的方法,因为他们没有类似英里或里格这样的固定的度量单位”。[12]恩斯特·迪芬巴赫(Ernst Dieffenbach)也报告说,“距离常常以夜晚(‘波’,po)的数量来计算,也就是他们在到达一个地点之前有多少个宿营的夜晚。一‘波’很少超过12—15英里,经常更短。”[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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