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百年来的秦系墓葬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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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形象史学.2023年.秋之卷：总第二十七辑》

出版日期：2023-08

字数： 155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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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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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百年来的秦系墓葬研究

秦系墓葬的考古工作，始于20世纪30年代北平研究院苏秉琦先生在陕西宝鸡斗鸡台沟东区对“屈肢葬”墓的发掘，距今已有近百年的历史。所发掘的秦系墓葬涉及陕西、甘肃、内蒙古、山西、河北、河南、四川、湖北、湖南等诸多省区，年代基本涵盖了秦文化发展的各个时期。根据相关材料的统计，目前已发掘的秦系墓葬超过万座，主要包含国君、贵族、平民各阶层。从墓葬视角研究秦文化的论文数量众多，并有一些专著出版。其内容涉及墓葬的类型、分期与年代、秦文化的来源、墓葬等级划分标准、墓葬制度与区域性研究以及随葬品组合与型式的研究等诸多方面，其中也不乏重大学术问题和热点问题。可以说，近百年来秦系墓葬的发掘与研究取得了巨大的成就，有力地促进了我们对秦从封立到帝国转变过程中社会制度与社会文化的了解。由于有关秦系墓葬的研究内容非常宽泛，囿于篇幅所限，本文择其要者，仅就秦系墓葬概念、重要的考古发现、对秦系墓葬的分期与年代、秦文化来源、墓葬类型与等级的划分标准、墓葬制度与区域性差异、秦国墓地的个案分析等几个重要学术问题的研究谨作述评，并在此基础上对秦系墓葬研究的近百年学术史进行总结与前瞻，以祈能对学术研究的发展有所裨益。不揣谫陋，略述拙见，且也难免挂一漏万，恳请大家指教。

一秦系墓葬之界定

我们所说的“秦系墓葬”是指秦文化系统的墓葬。它的延续时间与分布地域大体应与秦文化相当。从时间序列看，秦文化不仅包含秦国始封至统一后建立的秦王朝，还可追溯到非子一族为孝王养马的西周中期，甚至更早的秦人起源的秦早期历史也囊括在内。这一时期秦文化系统的墓葬均属于秦系墓葬的范畴。需要注意的是，由于秦王朝短祚，秦文化并没有因秦王朝的灭亡而随之消失。考古资料表明，秦文化因素在西汉中期以前的墓葬中尚有留存，但甫入西汉的墓葬所反映的文化因素则是多元的，除秦文化因素外，还包含周文化的传统和楚文化的因素以及少量的其他列国和地区的文化因素，比例甚至远超秦文化本身，这应与汉文化形成有关，其实质应属于汉文化系统。正如滕铭予先生所说，西汉早期墓葬中的秦文化因素是汉文化在糅合诸多文化过程中的一个方面。^[1]严格意义上讲，应归入汉文化系统的墓葬，已经不能视为秦系墓葬了。因此，本文秦系墓葬所指的范畴仅限于秦末汉初及其以前具有秦文化因素的墓葬。

从空间范围看，随着秦的统一，秦文化的分布自西向东、由小到大，从关陇的秦本土向四周扩展开来，遍布全国。就目前见诸报告的考古资料可知，关中和陇东秦本土地区以及内蒙古、山西、河北、河南、四川、湖北、湖南等省区均发现有秦系墓葬。这些墓葬在葬俗上呈现西首向、卷曲特甚的屈肢葬、洞室墓等秦特有的文化因素，构成了秦系墓葬区别于其他列国和地区墓葬的典型特征。

就墓葬本身来说，秦系墓葬不仅包括非子之族居犬丘为孝王养马时期及其以前的早期秦族人的墓葬和襄公始封到子婴出降时期的秦族人的墓葬，也应包括秦在统一进程中，由于种种原因被纳入秦的统治范围内，且与秦族人有着密切关系，并基本接受秦文化，使用秦人埋葬习俗的其他人群的墓葬。具体而言，秦系墓葬可分为秦族人墓、秦国人墓和秦代人墓三大类。秦族人墓指的是秦本族人的墓葬，在包括秦立国之前活动在“汧渭之间”的非子一族的墓葬和嬴姓历代秦君及其族人后裔的墓葬。秦国人墓，是指公元前770年秦“始国”至始皇称帝之间秦族人的墓葬以及秦在兼并战争中被统治地区的他国移民受秦文化影响而采用秦人埋葬习俗的墓葬。而秦代人的墓葬则比较复杂，专指公元前221年秦始皇统一六国至公元前206年子婴出降之间的墓葬。它既包含这一时期的秦族人墓和秦国人墓，也包括了秦统一后六国移民的墓葬。但是，六国的后裔进入秦王朝以后，未必都采用秦人的埋葬习俗。而我们所谈的秦代六国移民的墓葬，是专指秦统一以后受秦文化影响、采用秦人埋葬习俗的六国移民及其后裔的墓葬，不包含秦代的“六国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