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杜林论》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程中具有重要地位,它首次“体系化”“通俗化”地阐释了马克思主义的科学理论,并通过通俗本和各种语言的译本使世界工人系统地认识和了解了马克思主义,实现了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变革,使马克思主义对世界社会主义运动产生重大影响。

　　一、《反杜林论》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奠定基础

　　杜林的理论削弱了马克思主义在德国社会民主党中的影响力,对马克思主义的引领力和凝聚力提出挑战。为了批驳杜林的庸俗理论,捍卫马克思主义的指导地位,不致德国社会民主党走向分裂,恩格斯不得不被动地将《反杜林论》“体系化”“通俗化”,完整地向世人阐明马克思主义理论体系。

　　(一)杜林理论削弱了马克思主义的引领力和凝聚力

　　杜林是德国社会主义理论家,他通过《哲学教程》《国民经济学和社会经济学教程》《国民经济学和社会主义批判史》等著作创造了一套包罗万象的体系。这个体系宣扬庸俗唯物主义为基础的折衷主义哲学;歪曲剩余价值学说,倡导资产阶级庸俗政治经济学;建议在不改变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条件下实行劳动平等、分配平等,鼓吹改良主义的社会主义理论。这套全面而“完善”的体系,迎合了19世纪德国思想界、学术界乃至工人阶级的理论兴趣,吸引了一大批追随者。杜林自称通过这个体系证明了马克思主义的混乱和虚无,终于使马克思主义“一蹶不振,难以招架”。

　　(二)恩格斯被动地将《反杜林论》“体系化”“通俗化”

　　杜林“体系化”“通俗化”的理论吸引了许多追随者,这使得他在一定时期掌握了话语权。与此同时,德国社会民主党的很多领导人都企图用杜林主义替代马克思主义。“杜林主义传播的规模到了1875年初已经达到危险的程度。” 虽然马克思恩格斯对杜林将理论“体系化”“通俗化”的做法嗤之以鼻,并不愿意将这种方法运用到马克思主义理论的概括上,但这种做法极大地限制了著作的通俗性和系统性,使得既有认知水平较低的工人阶级难以接受和理解。因此,为了批判杜林,恩格斯也不得不尝试将理论“体系化”“通俗化”。

　　(三)《反杜林论》取得论战胜利

　　恩格斯通过《反杜林论》取得了论战的胜利。杜林的失败,不仅在于其理论的伪善和不彻底,还在于其“令人厌恶”的自我崇拜和对他人的“人身攻击”“讥笑咒骂”所导致的“反感”,以致于失去群众基础最终垮台。事实证明,“体系化”“通俗化”的《反杜林论》所阐述的马克思主义理论得到了高度认可,它不仅成功地批驳了杜林,提高了德国社会民主党的马克思主义理论水平,还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奠定了坚实基础。

　　二、《反杜林论》通俗读本为进一步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树立榜样

　　为了进一步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恩格斯将《反杜林论》编写成《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以下简称《发展》)加以推广。《发展》的法文本首先在法国取得了意外成功,随后它又被编写为德文本,扩大了马克思主义在工人阶级中的影响。事实证明,《发展》受到了欧洲工人阶级的极大欢迎,为进一步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进程树立榜样。

　　三、《反杜林论》的翻译工作为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作出重要贡献

　　一百多年来,《反杜林论》以多种语言出版过很多版本,这些译本的传播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不同时代的人们对马克思主义理论学习的需要。与此同时,《反杜林论》在欧美、俄国以及中国等国的翻译也推动了马克思主义大众化。

　　近代中国内忧外患,许多知识分子和革命家都期望从西方的理论中找到救亡图存的道路,而丰富的西方著作,包括马克思主义的译著,为他们提供了理论参考和来源。19世纪末20世纪初,《万国公报》《民报》等杂志对马克思和恩格斯的著作进行了节译和选译。1905年,《天义报》就曾刊载过《发展》的部分译文。1912年,中国社会党又通过《新世界》连载了《发展》(译作《理想社会主义与实行社会主义》)。但是,那时候大部分知识分子都没有认识到它对中国发展的意义,马克思恩格斯的学说只是作为社会主义的一个流派被介绍过来。直到十月革命以后,中国的知识分子才开始向马克思主义靠拢。五四运动以来,中国知识分子对马克思主义著作的研究开始增多。

　　《反杜林论》的翻译、编译以及哲学教材的使用,进一步使马克思主义经学者传播给了群众。在当代中国几乎没有人不知道马克思主义,马克思主义作为党的指导思想在革命、建设、改革中发挥着重要作用。可以说,《反杜林论》的翻译工作,为马克思主义大众化作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

　　四、《反杜林论》推动马克思主义大众化的根本原因在于其科学性

　　(一)《反杜林论》对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进行论证

　　恩格斯在《反杜林论》中明确指出,要通过马克思的“两个发现”论证社会主义的科学性,并“对这门科学的一切细节和联系作进一步的探讨”。首先,恩格斯通过对杜林哲学的批判,揭穿其“欺人之谈”,使“历史唯物主义”哲学与自然科学一样实现科学化。其次,恩格斯批判了杜林庸俗政治经济学的谬误,揭示了资产阶级剥削无产阶级的秘密,证明了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政权的合理性与合法性。最后,恩格斯通过对杜林等小资产阶级社会主义学说的批判,说明了空想社会主义的产生条件和历史局限,并为科学社会主义找到了阶级基础———无产阶级;通过阐明资本主义制度的基本矛盾及其两大表现,说明了社会主义取代资本主义的必然性以及无产阶级推翻资产阶级建立无产阶级专政的历史使命。

　　(二)《反杜林论》所阐释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科学性得到普遍认可

　　马克思恩格斯一直注重理论的科学性建构。尽管恩格斯在撰写《反杜林论》的时候,很多人认为它的一部分理论太过高深,不那么容易理解,但正是这些高深、科学的理论为马克思主义的广泛传播奠定了坚实基础。

　　《反杜林论》及其通俗本《发展》是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普及化和大众化的典范。恩格斯在《反杜林论》和《发展》中,把对社会主义发展史的概述与他那个时代普通民众深刻感受到的社会现实充分结合起来,这必定使得马克思主义和科学社会主义能够被无产阶级和普通民众所知晓、理解和运用。马克思主义并不是抽象的理论玄思,而是扎根于现实生活的科学理论。

　　(作者单位:南开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中央党校(国家行政学院)党史部。《当代世界社会主义问题》2019年第1期,中国社会科学网 阮益嫘/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