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俄罗斯方面称,俄军和瓦格纳集团已经完全控制了阿尔乔莫夫斯克(乌克兰称巴赫穆特)。但是,乌克兰官方对此持反对态度。同时,据法新社报道,克宫于近日发布声明称,普京已经就此事对部队和瓦格纳集团表示祝贺。对于巴赫穆特的争夺,在乌克兰危机期间算得上是持续时间最长、战况最为惨烈的战斗,以至于巴赫穆特争夺之战被战斗双方的指挥官称为“绞肉机”。
那么,巴赫穆特为何对两军如此重要?俄军控制巴赫穆特,又意味着什么?本文将对巴赫穆特战役进行介绍,并且对俄军控制巴赫穆特进行分析。
巴赫穆特成战场“绞肉机”
巴赫穆特位于乌克兰顿涅茨克州东部,是巴赫穆特区的行政中心,处于河谷地带,地势较低。在交通方面,巴赫穆特是顿涅茨克的交通枢纽之一,通过M-03、H-32、顿涅茨克铁路环线等多条交通线连接顿巴斯地区的其他城镇,是顿涅茨克州的重要交通枢纽。
巴赫穆特战役大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第一阶段从2022年8月上旬开始,结束于同年11月下旬。在这一阶段,俄军在巴赫穆特周边保持缓慢推进态势,双方整体上僵持不下,战局变动不明显。8月初,俄军主要从东南侧向巴赫穆特主城区推进。在8月结束时,俄军在东南方向只推进到了T-05-13公路一线,东北方向的进度更是不容乐观。在9月6日前后,俄军完全控制了巴赫穆特东南侧,推进到距离主城区约10公里的科德马。在整个9月和10月,俄军基本上处于守势,但随即由瓦格纳集团主导的“绞肉机”行动开启,在巴赫穆特大举进攻,把乌军拖入到了血雨腥风之中。
从2022年11月下旬开始,巴赫穆特战役进入第二阶段。俄军对巴赫穆特周边的推进速度加快,逐渐对巴赫穆特地区形成半包围态势。11月底,巴赫穆特即将被俄军包围,乌军曾表示“巴赫穆特是整个前线最困难的地段”。但是,泽连斯基要求乌军坚守巴赫穆特,并于去年年底访问巴赫穆特前线,此举并未改变战局。12月中旬,乌军在城东工业区和城南的欧泊汀等方向发动反攻,将俄军推出了将近1公里。随后俄军攻势持续,在12月底攻占欧泊汀,抵达巴赫穆特主城区南部边缘,这也意味着巴赫穆特南部门户大开;在巴赫穆特东北部,相较于8月有了较大进展,攻克了位于T-13-02沿线高地上的雅科夫列夫卡。在今年1月初,借助地形优势,在雅科夫列夫卡周边地区发动攻势,进展比较顺利。
在今年1月中旬左右,皮德赫拉德恩和克里希齐夫卡也被俄军所攻克,这意味巴赫穆特城区东北部失去屏障和西南方向门户大开。从1月中旬到5月下旬,战役步入第三阶段。俄军在城内城外持续取得进展,采用城市、郊区同步推进的战术,最终完全攻占了巴赫穆特。在2月,俄军主要在巴赫穆特以北取得进展,跨越了M-03公路,对巴赫穆特形成了三面合围。在3月结束时,俄军已经控制了巴赫穆特70%的城区,包括巴赫穆特卡河以东的城区和西北、西南部分城区。由于俄军没有切断乌军的补给线,导致乌军虽然处于不利态势,但是依然能够得到物资补充,这使得战线被进一步拉长。4月,俄军攻占巴赫穆特市政厅和文化宫,5月,瓦格纳集团在城区西南的防御区继续保持推进,最终,在5月20日,俄罗斯方面宣布完全控制巴赫穆特地区。至此,持续了9个多月的巴赫穆特战役宣告结束。
为何说其为“兵家必争之地”
巴赫穆特仅是一个坐落在盐矿地区的乌东小城,为什么俄乌两国愿意在此投入大量人力物力呢?对此,普遍分析认为,夺取巴赫穆特的象征意义已经远大于战略意义。
对于乌克兰而言,巴赫穆特是顽强不屈的象征。在部分社交媒体上,乌军在巴赫穆特地区“浴血奋战”的照片正在广泛传播。同时,巴赫穆特战役能够达到消耗和削弱俄军的作用,对于打击俄方兵力、分散其在其他地区的注意力十分重要。同时,由于俄罗斯在巴赫穆特战役中的大量投入,俄军在其他战线的防御有了一定程度的削弱。
在领土完整性方面,乌克兰一直视克里米亚和顿涅茨克为自己的领土,在2014年克里米亚归属俄罗斯之后,位于顿涅茨克地区的巴赫穆特就显得尤为重要。对乌克兰而言,保持对该地区的控制是维护国家领土完整性的关键。
在地缘战略方面,巴赫穆特地区基本处于俄罗斯与乌克兰的边界。控制这一地区,对双方的军事行动将产生重要的影响。同时,巴赫穆特还拥有大量基础设施,包括铁路、公路等交通运输线,天然气管道和电力线路。这些基础设施对于乌克兰的经济和国家安全非常重要。
对于俄罗斯而言,拿下巴赫穆特,就相当于拿下了乌军在顿涅茨克北部地区的交通枢纽和前哨阵地。更重要的是,俄军可以继续向乌军在顿涅茨克地区的核心占地推进,对于俄军实现对整个顿涅茨克地区的控制具有重要意义。
在地缘战略方面,俄军占领巴赫穆特,能够加强对乌克兰的政治和军事影响力,进一步巩固俄罗斯在该地区的地缘战略优势。
在内部政治方面,自从俄罗斯在去年撤出哈尔科夫、失去伊久姆、弃守赫尔松市等一系列不利局面之后,迫切需要向国内释放积极信号,以此来鼓舞士气,并且获得国内社会的支持。
单从军事方面来说,巴赫穆特的战略意义是令人怀疑的。俄罗斯为占领这座城市投入的人力和财力远大于这座城市本身的价值。综上所述,巴赫穆特战役更像是两军的政治战,其象征意义已经远大于战略意义。
争取和平之路“漫远多艰”
即使占领了巴赫穆特,俄军在俄乌冲突中还面临着一系列困难。巴赫穆特地区一直被认为是俄军深入乌克兰东部地区的“垫脚石”。巴赫穆特的攻陷无疑会给乌军造成打击,并且为俄罗斯带来战术优势。但是,有俄罗斯军事专家指出,无论未来北约是否介入乌克兰危机,俄军都应该为乌军的“报复性反攻”做好准备。
巴赫穆特的失守,反而会加深北约对于乌克兰的支持力度。此前,在日本广岛举行的G7峰会上,美国总统拜登就签署了向乌军支援F-16战斗机的协议,并且承诺向乌克兰提供战机乘员组训练,以及武器、地勤等一系列军事支援。由此可见,在乌克兰危机中,俄军面对的不仅仅是乌军,其背后还有力量编制更为庞大的北约军队。
乌克兰危机中,俄军也暴露出了一些问题。最为显著的就是后勤补给力度不够,瓦格纳雇佣兵团总司令普里戈津就曾以咄咄逼人的方式,希望俄中央向雇佣兵团提供更多弹药,以加速攻占巴赫穆特。可以推测,在未来,如果后勤补给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必然会为俄军的持续推进造成不利影响。
中国已经向俄罗斯和乌克兰等国派出外交团队,就政治解决乌克兰危机进行磋商。乌克兰危机是否会持续发酵,未来又将如何争取世界和平,还有待多方努力。
(作者单位:国防科技大学军政基础教育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