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辉 中国社会科学院中国边疆研究所

　　笔者家乡甘肃省天水市是秦腔发源地之一，秦腔一度沉寂甚至濒临失传。春节返乡调研期间，笔者欣喜地发现，心目中传统土台子展演的秦腔艺术与新媒体已经密不可分，“众人齐吼秦腔”盛况重现。

　　秦腔是我国西北农村地区的传统戏曲艺术，主要流传于陕甘宁青等省（区），以高亢激昂的唱腔、生动逼真的表演和丰富多彩的剧目风格深受广大民众喜爱。2006年，秦腔被列入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民间秦腔艺术家在西安的演出引发秦腔艺术的波澜。2024年12月，秦腔网红连续多日从陕西西安到甘肃平凉、兰州、定西等地表演秦腔，在线上和线下掀起热潮。数万名群众在凛冽寒风中与台上演员一起高唱秦腔《兴汉图·潼关》片段的名场面，在各大短视频平台爆红，成为秦腔艺术的高光时刻。

　　近年来，在数字技术加持下，甘肃民间艺人借抖音、快手等平台再次带火秦腔，许多民间戏班借此机会重新组建。有一定规模的秦腔演出团队，利用数字化传播技术与观众线上互动交流，与观众建立了紧密联系，使秦腔得以在新时代焕发出新的生命力。如今，越来越多的秦腔剧团和表演艺人开始利用短视频平台进行秦腔的传播与推广。以快手平台为例，秦腔头部网红粉丝量达到100多万，视频点赞量累计超过1000万。同时，更多戏曲艺人和剧团进行秦腔演出直播，吸引了全国各地观众。当前，快手已成为我国非物质文化遗产的重要传播和传承平台。

　　“非遗”是发展的艺术。忠实于秦腔艺术本色并吸纳现代元素，成为乡村秦腔艺术家的实践。一位乡村秦腔小剧团演员表示，一些秦腔艺术团队尝试结合现代音乐、舞蹈等元素，对秦腔表演形式进行创新和改进，使秦腔表演更具时代感和观赏性。同时，他们还利用数字化技术对秦腔剧本进行改编和创作，推出了一系列具有创新性和时代感的剧目作品。这些作品不仅保留了秦腔的独特风格和艺术魅力，还给予观众新的审美体验和感受。典型的有《再续红梅缘》《昭君行》《宫廷计》等。这些曲目在保留秦腔传统特色的基础上，融入现代艺术表现形式，展现了秦腔艺术的创新与发展。

　　“过度创新可能会导致秦腔失去传统艺术风格和内涵，影响观众对秦腔的认知和喜爱程度。”一些老艺人告诉笔者，过度追求“网红化”导致秦腔程式化表演被简化为“吼叫”噱头，事实上秦腔表演风格非常多元。因此，在数字化传播过程中保持与传统艺术之间的平衡关系值得被重视。

　　笔者属于外行，观看该剧团的演出，听这位年轻演员真切的讲解，感受这些基层农民艺术家身上的时代气息，令人肃然起敬。

　　这个春节，秦腔艺术的火爆出圈深化了人们对“非遗”的认知，使当地更加重视传统艺术的传承与发展。非遗从“活态传承”到“数字共生”的过程是传播技术的进步，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与创新性发展的表现。调研期间，多位乡村秦腔艺术传承人表示，许多秦腔艺术家和团队已经开始利用数字化技术进行创新，他们结合现代音乐、舞蹈等元素对秦腔表演形式进行创新和改进，使秦腔的表演更具时代感和观赏性。同时，利用数字技术对秦腔剧本进行改编和创作，推出了一系列具有创新性和时代感的剧目作品。这些作品不仅保留了秦腔的独特风格和艺术魅力，还给予观众新的审美体验和感受。

　　八百里秦川尘土飞扬，三千万秦人齐吼秦腔。站在高原陇上，笔者为家乡的秦腔感到自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