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大报告明确提出将“提升国家文化软实力和中华文化影响力”作为重大国家战略目标,新时代必须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展现可信、可爱、可敬的中国形象,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也特别指出必须增强文化自信,传承中华优秀传统文化,激发全民族文化创新创造活力,构建更有效力的国际传播体系,形成同我国综合国力和国际地位相匹配的国际话语权,为我国改革发展稳定营造有利的外部舆论环境,为推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作出积极贡献。
一个国家优秀传统文化的传承、弘扬与开拓创新与国家核心价值的塑造、国民精神素质的改善提升和灵魂安顿密切相关。在世界范围内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锋交融的背景下,提升文化软实力对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全面提升人民群众文化素养,维护国家文化安全,推进国家治理体系和治理能力现代化,具有重要意义。
中华文化国际传播通过展示中国文化的优质层面,实现中华文化的域外拓展,是积极正面的中国形象自塑运动。通过翻译等方式让中华文化“走出去”相对不难,但如何实现中华文化 “走进去”解决“落地难”问题,就是一个值得大家关注与思考的问题。国际传播要注重实效,多维度、多举措大力提升中华文化的国际影响力。
在新的时代背景下,推进中华文明国际传播,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除了我们自身要掌握思想和文化主动以外,还要特别关注海外汉学家的诸多著译成果。海外专业汉学家的全球史视野、跨文化比较视域、批判性反思与自我间离的能力,有助于增强不同文化之间的共识,推动文化对话,并发展出一套相互认同的智性标准。从中国角度看,海外汉学可以帮助我们了解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在国外的传播与影响,了解域外的中国形象构成及其背后的诸多因素,并吸收他们传播中国文化的有益经验。从世界角度看,可以通过海外汉学著译成果及汉学家们的诸多汉学活动,让世界了解中国文化的内在意蕴及其与域外文明交流互鉴的特征。因此,新时代文明互鉴语境中的海外汉学研究,有助于在中华文明与异域文化的交流、相遇和融合之中,重新凸显与确认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现代意义,揭示中华文明的世界意义。借此总结出中国文化对外传播影响的多元境遇、历史规律、思路方法,为国家制定全球文化战略提供学术佐证,为深化文明交流互鉴提供路径策略,为保障国家文化安全提供历史经验与警示教训,拓展中华文化的适应性与繁殖力,提升文化自觉,彰显文化自信,达到文化自强。
跨文化传播作为国家国际传播能力的重要组成部分,对深入探讨国际文化传播的规律、提升中华文化国际传播的话语影响具有重要作用。通过跨文化传播研究,深入阐述不同文化之间传播的性质,认识不同文化之间的异同,从而消除由文化屏障造成的信息传播差异,既能更好地理解自我和他者的文化属性,也能更好地促进不同民族、国家、地区进行信息的有效传播,实现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建构。因此,我们要站在新时代的高度,尊重国际传播规律,以马克思主义立场观点方法为指导,结合中国改革开放的伟大实践,构建起一套既有中国特色,同时又能够为世界所认同的跨文化传播国际话语体系。
中华文化在国际上的有效传播,是提升中国国际影响力的重要路径。在全球化浪潮中,崛起的中国与中国文化在思考自身独特性与自主性的同时,思考和参与解决世界性难题,为世界文化与世界性问题提供新的参考视角和解决方法,实现与世界的互动与互补,正是中国文化面向未来的必经之路。我们用以和世界交流的应是经过当代意识诠释的、现代化的、能为现代世界所理解并在与世界的交流中不断变化和完善的中国文化。也可以说,经过近现代化洗礼的中华文化精神传统,已经融合世界文明因素,荡涤扬弃了不适合社会文化发展的部分,具备了人类文明的普遍意义。同样,正是由于这样的文明互鉴融合特征,构成“走出去”更好地被认知、被接受的基础与动力,进而成为解决世界问题的中国方案。
展示一个真实、立体、全面的中国,是加强我国国际传播能力建设的重要任务,在当前国际关系与时代语境下显得尤其重要。在德国出版界有一句流行的话,叫“故事驱动国家”,意思就是一个国家的故事传播得越广,世界对其了解就越多。日本就是通过动漫和游戏,先让日本的故事风靡世界,然后再用商品敲门,最终国家形象赢得不少国家民众的好感。因此,讲好中国故事,传播好中国声音,应该是在“讲好”中国故事的前提下,对外讲述中国的“好故事”。所以,还要注意讲述的中国故事是否具有普遍价值,以及是否体现出中外文明互鉴的特征。
习近平文化思想里的两个“着力”,即“着力赓续中华文脉、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和“着力加强国际传播能力建设、促进文明交流互鉴”相辅相成。秉持文明交流互鉴的理念,才能更有效地推动中华优秀传统文化创造性转化和创新性发展。也就是说,只有站在世界舞台上以开放的姿态赓续文化传统、传承文脉,才能成为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动力源。
新时代对外宣传或者国际传播应突破传统思维,完成从“向世界说明中国”到“向世界阐释世界”的转型,展示中外文化融合的优势,借此参与国际话语权的竞争与对话。借助于全球史视野,观照中华民族五千多年的文明史;秉持文明互鉴理念,思考(什么样的)中国文化(如何)“走出去”,进而形成参与世界命运、解决世界问题的中国方案。
小而言之,我们要不断提升中国文化的国际传播能力,用融通中外的语言,通过准确传神的翻译,引导更多外国读者读懂中国,让世界更好认识新时代的中国,促进中国和世界交流沟通,增强文化自信,坚守中华文化立场,推动中华文化更好走向世界。
(作者系第十四届全国政协委员、福建师范大学外国语学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