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而进一步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是新时代建设美丽中国、发展中国式现代化的关键环节，要继续推进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推动科技创新力量，加强绿色技术的创新与运用，利用技术创新重构“经济-技术-生态”关系，促进“生态环境治理+产业融合”，推动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可持续经营，将绿色核心技术转化为发展动力，将生态资源转化为社会财富，满足人民对生产高效、生活富裕、生态良好的美好生活的向往与期待。

　　重构“经济-技术-生态”关系

　　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要求强化互联互通的可持续发展新范式，在促进生产力发展、提高社会经济效益的同时也兼顾生态保护与生态效益，走“生态化”“绿色化”的可持续发展道路。在此过程中，不仅要以互益互促、共同发展的理念协调经济与环境的辩证关系，更要加强绿色技术的创新与应用，以绿色技术串联物质文明与生态文明建设，重构“经济-技术-生态”关系。要始终坚持把实现人民群众对美好生活的向往作为技术赋能生态文明建设的首要目标，将生态化、绿色化、现代化作为技术赋能生态文明建设的根本原则，在技术赋能过程中兼顾公平与效率，关注人际自然资源的合理分配、人与自然关系的和谐共生以及人类社会和自然系统的可持续发展，按照生态学的科学原理处理发展问题，将技术作为促进人与自然良性互动的工具，明确可持续发展导向，遵守社会正义原则，协调“人-自然-社会”关系。

　　重构“经济-技术-生态”关系涉及生产、生活、生态等各方面，其中生产方式的绿色转型是基础，能够为绿色低碳生活方式和科学合理生态治理的形成提供技术保障。但目前我国的清洁发展、低碳发展、循环发展还不充分，绿色技术应用率较低，亟需调整产业结构，推动绿色技术与绿色产业的融合发展。一方面，要不断推进生态产业化和产业生态化，增强科技创新的生态功能属性和效益，另一方面要以产业化转型带动以绿色、智能、泛在为特征的群体性重大技术变革，促进人与自然的和谐，大力建构和发展“生态化科学技术”。

　　产业生态化：技术赋能产业体系绿色升级

　　高质量发展是建设资源节约型、环境友好型社会的关键，需要加强绿色技术的创新和应用，推动我国的产业生态化、绿色化转型升级。但我国当前仍存在技术应用壁垒与资金不足、部分地区和领域产业转型困难、绿色技术在产业发展中的应用不够广泛等发展不平衡不充分问题，需要继续推动我国的产业结构、能源结构转变，坚持走绿色发展道路。要以绿色转型为抓手，以高新技术为支撑，着力降低碳排放强度，推动构建集战略性新兴产业、高技术产业、现代化服务业于一体的产业生态化链条。

　　构建产业生态化链条需要多元化的发展方式。数智化与绿色化融合发展是建设现代化产业体系的必然选择，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要“用数智技术、绿色技术改造提升传统产业”，发挥数智化技术和绿色技术对传统产业节能减排的赋能作用，推动产业生态化的目标落地。实现生态产业化就是要将创新贯穿于生产、交换、分配、消费、回收领域。

　　首先，位于产业链上游的供应端和数据端需要发挥创新在生产领域的带动作用，通过绿色技术优化产业生产方式，降低生产资源消耗，减少污染排放，促进高能耗产业转型升级，“培育新能源、新材料、先进制造、电子信息等战略性新兴产业，积极培育未来产业，加快形成新质生产力，增强发展新动能”。除了发挥创新的核心作用外，也要发挥其载体即产业的引擎作用，促进生产模式智能化、数字化、信息化、融合化，构建生产技术先进、安全性能优越的现代化产业体系。

　　其次，位于产业链中游的流通端需要重点优化生产要素分配，畅通资源流通与交换渠道，通过大数据分析、云计算等技术工具精准定位市场需求和评估不同区域、群体的需求量，对传统高能耗产业可通过碳汇交易、生态补偿等方式将环境成本纳入产品价格中，促使企业在产品交换和分配环节中合理考虑环境因素，避免资源浪费。此外，还应构建资源要素之间的多元畅通转换渠道，如搭建城乡生态资源与经济效益的转换平台，促进生态市场发展成熟、推行绿色物流技术从而减少能源消耗和环境污染。同时，也要为产业转型提供绿色金融支持，鼓励企业进行绿色投资和智能创新。

　　最后，位于产业链下游的消费端（包括绿色消费、污染处理和资源回收再利用等）要加强能源结构调整和现代能源体系绿色转型，控制以化石能源为主的能源消费，重点发展太阳能、风能、生物能、光伏技术，创新能源管理和储能技术，提升清洁能源的利用效率和使用便利性，为绿色消费和低碳生活提供能源和技术基础，使节能技术惠及全体人民。在此基础上，还应加大绿色技术和产品的宣传力度，扶持高效照明、新能源汽车等绿色节能产业发展，并建立“清洁生产—循环经济—绿色消费—可持续发展”的循环经济模式，提升污水处理、垃圾分类回收等资源回收再利用水平，促进生态产业园区、绿色循环园区、绿色工业园区的建设和发展，提升环境绩效。

　　生态产业化：绿色技术带动生态效益的经济转化

　　生态产业的蓬勃兴起打破了传统发展观念中经济建设与环境保护不可兼得的认知误区，是推动经济高质量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协调经济效益和生态效益的重要途径。作为一种全新的产业模式，生态产业将生态资源优势转化为经济发展效益，重点布局新能源产业、节能环保产业、绿色农业、绿色制造业、生态旅游等，充分发挥林木、河流等自然资源生态服务价值与经济发展潜力。

　　生态产业具有鲜明的区域性特点。在绿色低碳循环发展理念指引下，各地兴起生态产业化热潮，因地制宜地依托当地自然生态资源发展特色生态产业，既有助于持续改善生态环境质量、提升生态系统稳定性，又能够全面提高资源利用效率和产业竞争力，促进经济高质量发展，实现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有机统一。而技术尤其是数字技术的创新应用对生态产业的发展与推广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如在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技术的引导下打造高品质消费平台，能够倒逼社会绿色转型，更好地释放生态红利。

　　生态产业的涵盖范畴具有广泛性。在农业领域，通过推广生态农业模式和配套技术，同时提升机械化水平，发展大规模种植，促进新技术、新成果在农业领域的应用，实现生态农业的规模化、系统化。在工业领域，生态产业注重发挥新质生产力的引领作用，推动传统工业向绿色低碳循环发展方向转型，促进生产过程的清洁化、资源利用高效化和环境影响最小化，利用数字技术推动产业体系从劳动密集和资本密集型向技术密集型的现代化、绿色化转型。而要实现这一目标，首先要优化要素配置，在有效市场和有为政府的双重作用下推进绿色技术的创新应用，促进实体经济数字化、信息化、智能化，培育和壮大先进制造业集群，“推动制造业集群，推动制造业高端化、智能化、绿色化发展”；其次是结合数字经济和互联网技术提升绿色制造业发展水平与国际竞争力；最后是推动新能源产业革命化，通过“互联网+新能源”的产业新模式引领产业新业态，助力实现“双碳”目标。

　　生态产业是新型工业化、信息化、绿色化与数智化的深度融合，发展生态产业要推动第一、第二、第三产业有机融合，不断完善服务业体制机制，促进互联网与生态产业的结合，打造优质生态产业品牌。一是推动生态产品的体系化、品牌化发展，通过“数字+生态”的发展模式，打造关联共生的产业网络，如通过精准识别消费者需求，发挥电商平台、物流交通系统的作用，打造观光、餐饮、住宿、生产、销售一体化的生态旅游综合产业模式；二是整合城乡电商、运输、农副产品加工产业资源，以产业的规模化、链条化发展降低生产、运输和销售成本，扩大生态农副产品销售渠道，切实提升农民收入水平；三是促进城乡融合式发展，打造“城市-农村”一体化衔接的产业链条，促进生态效益、经济效益、社会效益协调发展。

　　【本文系2022年度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人工智能中因果推理模型的哲学研究”（22BZX028）研究成果】

　　（作者：何玮，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博士生；齐磊磊，华南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