党的二十大以来，在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新征程中，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进一步深化对生态文明建设问题的科学回答，推动我国生态文明建设取得新的巨大成就，丰富和发展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实现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和21世纪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创新发展。

　　生态文明建设规律的新认知

　　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我们党创造性地形成了以“十个坚持”为核心要义的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将对生态文明建设规律的认识提升到了新高度。在科学总结近年来生态文明建设成就和经验的基础上，202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深刻阐述了新征程上推进生态文明建设需要处理好的重大关系。

　　我国现在已经进入高质量发展阶段，推动经济社会发展绿色化、低碳化是实现高质量发展的关键环节，因此，必须处理好高质量发展和高水平保护的关系，实现二者的统一。按照这一新时代新征程建设生态文明的总要求，污染防治应处理好重点攻坚和协同治理的关系，生态保护应处理好自然恢复和人工修复的关系，生态环境治理应处理好外部约束和内生动力的关系，碳达峰、碳中和与应对气候变化应处理好“双碳”承诺和自主行动的关系。这样，就形成了“五个重大关系”。上述五者是一个有机整体。第一个关系从质量互变规律出发，进一步明确了生态文明建设的重大主题，重在增长，力求实现发展方式的绿色转型。第二个关系从系统观念、主要矛盾和统筹兼顾出发，进一步明确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科学方法，重在减污，力求提高生态环境质量。第三个关系从尊重自然规律和发挥主体作用的辩证统一出发，进一步明确了生态文明建设的基本方针，重在扩绿，力求提升生态系统多样性、稳定性、持续性。第四个关系从硬制度外约束和软制度内激励的统一出发，进一步明确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治理方略，重在治理，力求实现生态环境治理现代化。第五个关系从基于马克思主义“世界历史”思想的人类命运共同体和地球生命共同体理念出发，进一步明确了生态文明建设的战略担当和中国立场，重在降碳，力求用“双碳”倒逼高质量发展。这“五个重大关系”强调通过生态环境治理现代化，协同推进降碳、减污、扩绿、增长，系统推动生态文明建设。“五个重大关系”进一步提升了我们党对生态文明建设规律的认知水平，丰富和发展了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的核心要义，蕴含着深刻的“生态辩证法”。

　　生态文明建设路径的新拓展

　　人与自然的矛盾在现实中表现为现代化和绿色化的矛盾。党的十九大要求将我国现代化建设成为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党的二十大推动形成了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生态观，进一步明确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现实路径。

　　党的二十大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内容和特征之一，将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作为中国式现代化的本质要求之一，开辟了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现代化的新方向。在当代中国，生态文明、绿色发展、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具有内在统一性。生态文明是人类文明的发展趋势和重大成果，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取得的一切进步成果的总和。“和实生物，同则不继”。和谐共生是承认差异性和尊重多样性的统一，要求实现“中和位育”。人与自然和谐共生主要指人与自然、经济社会发展与人口资源环境相适应和相匹配。绿色发展的核心要义是实现人与自然和谐共生，是建设生态文明的重要理念。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是现代化和绿色化、物质文明和生态文明相融合并相统一的现代化，是建设生态文明的必由之路。这样，中国式现代化以生态文明方式重塑了现代性和现代化，开辟了现代性和现代化的生态方向。

　　西方现代化先后走出了一条“先污染、后治理”的弯路、“内治理、外转移”的歪路。通过将生态文明内嵌入现代化当中，中国式现代化以前瞻性方式避免了重蹈西方现代化的覆辙，也与具有事后补救性质的西方生态现代化区隔开来。尤其是，从党的十八大将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作为生态文明理念，到党的十九大将满足人民日益增长的优美生态环境需要作为我国现代化目标之一，再到党的二十大将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作为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的内在要求，明确了中国式现代化的人民至上的价值取向、社会主义道路的制度规定、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生态本性，与以追求剩余价值为目的、制造和转移生态危机为代价和特征的生态资本主义和生态帝国主义划清了界限，向前推进了人类文明新形态。

　　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生态观是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和中国式现代化理论体系相统一的科学结晶，开辟出了一条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社会主义现代化新路，完善了建设生态文明的“路线图”，为“全球南方”现代化和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种新选择和新可能。

　　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新聚焦

　　按照党的十八届三中全会以来全面深化改革的精神，我国已搭建起生态文明制度体系的“四梁八柱”。但我国生态环境稳中向好的基础尚不牢固，因此，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聚焦建设美丽中国，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

　　“七个聚焦”是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提出的进一步全面深化改革的总目标，聚焦建设美丽中国是其中之一。美丽中国就是要确保祖国大好河山和中华民族世世代代都健康无恙，是生态文明在当代中国的样态和形态，与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中国式现代化具有一致性。“七个聚焦”是一个有机整体。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既应聚焦建设美丽中国，又应坚持其他“六个聚焦”，努力将我国建设成为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美丽的社会主义现代化强国。

　　按照“五位一体”总体布局，在坚持党对生态文明建设领导的前提下，生态文明体制改革应更加注重系统集成。聚焦构建高水平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重点应完善生态环境治理市场体系，善于运用市场手段治理；聚焦发展全过程人民民主，重点应完善生态文明建设领域的制度体系和法律体系，编纂出台生态环境法典，提升生态环境治理的民主化和法治化水平；聚焦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重点应充分发挥生态文化的引导和治理作用；聚焦提高人民生活品质和建设更高水平平安中国，应围绕满足人民群众的美好生活需要尤其是优美生态环境需要，展开全社会行动，统筹绿色低碳发展和生态环境安全。这样，才能完善生态文明基础体制，健全生态环境治理体系，健全绿色低碳发展机制。

　　按照系统观念，我们还应打好各种手段的“组合拳”。坚持法治和德治相结合，将德法兼济、内外兼修作为生态环境治理现代化的方向之一。坚持经济政策和社会政策的统一，促进外部问题的内部治理，提供更多优质生态产品和绿色产品，促进生态共享和生态共富。坚持有为政府和有效市场的统一，完善绿色科技领域的新型举国体制，坚持以绿色科技创新驱动生态文明创新。坚持自然科学和哲学社会科学的统一，利用人类知识的总和，建立完善中国自主生态文明知识体系，以知识化促进生态环境治理的现代化。这样，才能有效提升生态环境治理能力的现代化水平。

　　党的二十大以来，我们党进一步明确了深化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方向和思路，坚持用制度创新驱动和支撑生态文明建设，科学地完善了生态文明体制改革的顶层设计和系统设计。

　　生态文明未来发展的新动力

　　绿色科技代表了当今科技革命和产业变革的方向。党的十九大和二十大提出的“构建市场导向的绿色技术创新体系”和“加快节能降碳先进技术研发和推广应用”的要求，明确了绿色低碳科技对于生态文明建设的动力作用。2023年，习近平总书记在全国生态环境保护大会上提出的“建设绿色智慧的数字生态文明”，进一步明确了生态文明建设的科技支撑和未来前景。

　　进入21世纪，数字化和绿色化成为新一轮科技革命的显著趋势和特征。数字化突出了信息、知识、数据的重要性，绿色化突出了节约集约、清洁循环、绿色低碳的重要性。尽管二者存在着一定张力，但信息化提升了绿色化的科技水平，绿色化提升了信息化的可持续水平，因此，将二者融为一体的绿色智慧科技会成为科技发展的新范式和新方向，可进一步提升生态环境治理的科技化水平，为生态文明建设提供新动力。

　　生产力是实现人与自然之间物质变换的实际能力，不能将之视为人类征服自然和改造自然的能力。习近平总书记提出的“新质生产力本身就是绿色生产力”的论断，实现了生产力范式的生态学革命，指明了生产力发展的绿色化前景。我们应以绿色智慧科技为基础，打造绿色智慧范式的生产力，推动传统产业的绿色提升、新兴产业的绿色发展、未来产业的绿色培育，完善生态文明经济体系和产业体系，进一步夯实生态文明的可持续经济基础。

　　人类文明是文明系统和文明形态的统一。按照社会系统的有机构成和“五位一体”总体布局，文明系统是由物质文明、政治文明、精神文明、社会文明、生态文明等要素构成的有机整体。同时，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纵观世界文明史，人类先后经历了农业革命、工业革命、信息革命。”这丰富和发展了马克思主义技术社会形态理论，揭示出渔猎采集文化、农业文明、工业文明、信息文明（数字文明）构成技术社会形态意义上的文明演进阶段。生态兴则文明兴、生态衰则文明衰，因此，既应将生态文明纳入文明系统的构成当中，又应将之融入文明形态的演进当中，实现文明范式的绿色智慧革命，将数字生态文明作为生态文明未来发展的技术前景。

　　进入新时代，习近平生态文明思想从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高度丰富和完善了党的生态文明创新理论，谱写了当代中国马克思主义和21世纪马克思主义生态文明思想的新华章。

　　（作者系中国人民大学国家发展与战略研究院研究员、马克思主义学院教授）

　　审核：李建军

　　网络编辑：胡子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