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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人社交天花板!借书送书玩出文化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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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时间:2025-0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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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读书日节点祝福宣传推广公众号首图(1)

你敢信?在没有朋友圈的古代,文人最潮的社交方式竟是“借书送书”!从秀才管庭芬的日记到藏书家的祭书会,明清文人把书玩成了“社交硬通货”,今天就来扒扒他们的“书缘密码”。

一、当书籍成为社交货币

你以为古人换书全靠钱?大错特错!在明清民间,一本书的流转靠的是人情——这就是比现金交易更有温度的“书籍之交”!

从商业角度看,古代图书流通分两派:明码标价的买卖租赁是“商业派”,而以人情为纽带的赠送、借阅、展示,则属于“人情派”。前者靠铜钱开路,后者靠感情维系,送书给亲戚是亲情,赠书给师友是恩情,展示藏书给同乡是乡情,这些带着体温的书籍往来,就是古人的“书籍社交货币”!

常听人说“借书一痴,还书一痴”,仿佛古代藏书家个个都是守书奴。但真实的民间场景,远比刻板印象精彩!在熟人圈子里,书籍不仅能借,还能频繁互赠。在秀才管庭芬的日记里,一个月内有19天在借书、还书、赠书等各种操作,堪称古代“书籍社交达人”。这种“藏而不借”与“书籍之交”的矛盾共生,恰恰是中国图书史最有趣的张力,也让我们在下层文人活跃的图书交流中,提炼出明清社会真实的文化密码——原来,一本书的价值,不仅在于纸张墨香,更在于它串联起的人情温度。


二、一个文人的“书籍社交”全记录

在浙江海宁,有个叫管庭芬的秀才,用日记把道光四年(1824)三月的“书籍生活”写成了“古代版朋友圈”。看完你会发现:古人的书缘比我们刷短视频更上瘾。

表

翻开《管庭芬日记》会被惊到:道光四年三月,这个海宁秀才19天都在搞“书籍社交”,不是去亲戚家借书,就是给老师送自己编的文集,连邻居都拿着新刻的诗集来“晒书”。他的交友圈半径超不过海宁州,80%是亲戚、师生和同乡,却把“借、还、赠、展”玩出花:托人代购算半个商业行为,剩下的全靠人情撑着,活脱脱一个移动的“乡镇图书漂流站”!

为啥说他是“书籍之交”范本?首先靠“情”撑场子,没血缘没交情,根本借不到书;其次玩“礼尚往来”,今天借你诗稿,明天必还文集;最绝的是圈子能“裂变”,从表哥那借的手稿,转头传给书友,再推荐给学者,像微信拉群似的越滚越大。

这些记录也暴露了底层文人的小心机。日记里90%的书都是刚出炉的新书:纪昀的新作、本地秀才编的诗集,甚至邻居家刻的族谱。有次管庭芬花小钱买了本《灵石山房诗集》,连书价都没记——太便宜了,不值当写!这种“送新书”的潜规则,既符合下层士人预算(毕竟古书贵到肉疼),又能彰显文化时髦感,相当于现在送刚上市的网红畅销书,性价比拉满!


三、N种奇葩“书籍之交”玩法

除了日常借还送,明清文人还开发了N种奇葩“书籍之交”玩法,每一种都透着文化人的小心机。


1. 图书流通协议:图书馆员直呼内行

你以为古人借书全靠“关系硬”?清初两位藏书大佬直接整出了古代版“图书共享协议”,条款细到能让现代图书馆管理员直呼内行!

曹溶在《流通古书约》说:“今酌一简便法,彼此藏书家,各就观目录,标出所缺者。先经注、次史逸、次文集、次杂说,视所著门类同,时代先后同,卷帙多寡同,约定有无相易,则主人自命门下之役,精工缮写,校对无误,一二月间,各赍所抄互换。”

同期丁雄飞更绝,和大藏书家黄虞稷签的《古欢社约》把借书搞成了“日程管理”:“每月十三丁致黄,二十六黄致丁;要务有妨则预辞;不入他友,恐涉应酬,兼妨检阅;到时果核六器,茶不计;午后饭,一荤一素,不及酒,逾额者夺医书示罚;舆徒每名给钱三十文,不过三人;借书不得逾半月;还书不得托人转致。”

这些协议藏着心机:专挑地位相当的藏书家玩“稀缺版本交换”,既防珍本有去无回,又把借书变成了带仪式感的文化社交——比现在某些“借书不还”的朋友可讲究多了!


2. 祭书:文人的“书籍祭祀派对”

祭书的产生大概有两个主要的原因。其一为拜经,对经典的崇拜,后来扩展至对珍贵图书的膜拜。其二为敬神,敬的是司书之神,主要是为了保佑图书平安。相对来说,对书神的祭拜是较为普遍的,而对珍贵图书的祭拜则是较为特殊的。

每年除夕或名人诞辰,祭拜者挑选出自己心爱的书陈列在案头,也用鲜花酒醴作供,焚香礼拜。主祭者常会邀请书友参与,而书友有时也携来其珍藏的图书甚至水果、菜肴、茶酒等,名为助祭或助兴。大家一起玩赏、交流,饮酒赋诗,比现在的读书分享会热闹十倍。


3. 书帕本:古代官场的“书籍礼包”

体面的礼物:一本书+一块头巾

一书一帕是明代官场上例行的礼物,明代民间士大夫来往亦普遍存在着书帕这类礼物。

《金瓶梅词话》第三十六回载:“蔡状元那日封了一端绢帕、一部书、一双云履。安进士亦是书帕二事、四袋芽茶、四柄杭扇。各具宫袍乌纱,先投拜帖进去。西门庆冠冕迎接至厅上,叙礼交拜。献毕贽仪,然后分宾主而坐。”这里就是典型的书帕组合。

暗黑进化:书帕变金银

后来书帕本异化,即名为书帕,实则金银珠宝,因而书帕赠送变成了公开贿赂。例如,贺复征编《文章辨体汇选》卷118收有明人赵南星的“再剖良心疏”,其中说:“今有司之贪已成风,而长安之书帕自十二金而至百金,有至二百封者,此皆何从而来?安得不贪。”


4. 私家征书:顾炎武的“知识众筹”

为编写《天下郡国利病书》,顾炎武搞了场大规模的“知识众筹”,他的21位友人联名签署《为顾宁人征天下书籍启》,以助成此巨著。

关于此次征书,顾炎武《书杨彝万寿祺等为顾宁人征天下书籍启后》中写:“右十年前友人所赠。自此绝江逾淮,东蹑劳山、不其,上岱岳,瞻孔林,停车淄右。入京师,自渔阳、辽西出山海关,还至昌平,谒天寿十三陵,出居庸,至土木,凡五阅岁而南归于吴。浮钱塘,登会稽,又出而北,度沂绝济,入京师,游盘山,历白檀,至古北口。折而南谒恒岳,逾井陉,抵太原。往来曲折二三万里,所览书又得万馀卷。爰成《肇域记》,而著述亦稍稍成帙。然尚多纰漏,无以副友人之望。”从顾氏此文看,此次征书还是颇有成果的。


四、书籍之交:文化密码

古人的“书籍之交”,藏着多少颠覆认知的社交密码?从管庭芬的日记里,我们能窥见明清文人以书会友的真实图景。

在他们的世界里,赠书不只是送物,更是传递情谊的仪式。管庭芬日记里,除了诗书,几乎不见其他礼品,可见书籍才是文人心中的“顶流社交货币”。借书也能靠熟人圈层层扩散,看似封闭的小圈子,实则能织成庞大的图书交流网络,陌生人通过几重关系,也能成为“间接书友”。

有人疑惑,古书价高,为何还热衷送书?答案很简单:他们送的多是新书,成本不高;加上海宁书业发达,书价本就亲民。更重要的是,“书籍之交”是文人圈的“入场券”,想融入圈子,诗书往来必不可少。

这也颠覆了我们对古代藏书的认知。总说藏书家“藏而不借”,但民间的新书流通远比想象中活跃。在“书籍之交”的世界里,人脉即书库——谈迁家境普通却能著成《国榷》,靠的就是四处借书抄书;管庭芬虽偏居海宁,却借由书籍交流,读万卷书、编多部著作。

这些以书为纽带的交往,不仅成就个人学问,更催生了地域文化繁荣。海宁文化兴盛、江南书香弥漫,或许都能从这看似平常的“书籍之交”里,找到答案。


本文摘自张升著《明清士大夫的“书籍之交”》(有删改),原文请进入中国社会科学文库阅读。


封面

明清士大夫的“书籍之交”

张升

本书主要探讨明清“书籍之交”(或称“书籍社交”),即书籍的社交属性及相关活动。首先,“书籍之交”的一个重要前提是刻书。私家刻书之兴盛,带来了私家藏板之普遍,拓宽了搜书途径,而赁板印刷即展示了“书籍之交”的一个面向。其次,明清士大夫“书籍之交”的最主要形式就是以书为礼。就大多数私家著述、刻书而言,书籍就是为了赠送而出版的。对于以求名为主的清初出版家张潮而言,其赠书虽然广泛而慷慨,但有时也会以“伤廉伤惠”的名义婉拒那些不合情理的索赠。那么,怎么将“书籍之交”做到既合理又合情呢?曹溶《流通古书约》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示范:在对等条件下,藏书家可以互抄双方需要的图书。此外,明清士大夫“书籍之交”的方式是多样的,包括借、还、阅、示、赠、购等,这在陆陇其的搜书之道上有集中体现。最后,域外文献搜集、整理与研究的新进展,让我们有更多的机会了解书籍流通中的域外之交,从而进一步思考西方“知识共同体”与东亚汉文化圈内士人“书籍之交”的联系。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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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张升 北京师范大学历史学院教授,博士生导师,兼任中国历史文献研究会常务理事。主要研究方向为四库学、《永乐大典》和历史文献学。在《文献》《文史》等刊物上发表论文一百余篇,出版专著六部,其中《四库全书馆研究》入选2011年度《国家哲学社会科学成果文库》、2012年国家社科基金中华学术外译项目,并获北京市第十三届哲学社会科学优秀成果奖二等奖。目前正主持国家社科基金特别委托项目“《永乐大典》综合研究、复原”。



从管庭芬的日常借抄到顾炎武的万里征书,明清文人用行动证明:最好的读书,从来不是把书锁在樟木箱里,而是让它在人情往来中流转。就像管庭芬日记里写的:“借书满架,友声满耳,此乐非藏书家所能知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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