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考察之二：昆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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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属图书：《清朝遗迹的调查》

出版日期：20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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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马克思主义”是马克思主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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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南考察之二：昆明—瑞丽—梁河—腾冲—和顺

2007年12月3日至10日，我参加研究室与云南大学历史学院合办的“晚清政府与社会各阶级学术会议”，顺便继续历史遗迹考察。考察的重点为三藩史迹、土司衙门。同行有姜涛、韩志远、刘俐娜、李细珠、崔志海、任智勇、马平安。

12月3日（星期一），晴

上午8时零5分，乘南航航班CZ3901，北京—昆明。11时45分到昆明机场，方铁、邹建达接，入宿云南大学留学生楼。下午，老姜等往石林，我和志远前往参观邛竹寺、翠湖海鸥、云南讲武堂、云南大学内贡院。

图1 筇竹寺

筇竹寺位于昆明市西郊玉案山上，距昆明市中心18公里。寺坐西朝东，沿中轴线主体建筑四进三院，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等建筑依山势布局。

据郭文《重建玉案山筇竹禅寺记》：唐代贞观年间，南诏鄯阐侯（昆明的最高统治者）高光、高智兄弟在昆明西山狩猎，追一犀牛到玉案山北壑忽然消失，云雾缭绕中，有形象怪异、鹤发童颜一群僧人，近前又无踪影，只留下几支插在地上的筇竹杖，用手去拔却拔不起来。第二天再去看，却已“枝叶森然”。兄弟惊异不已，后觉悟到这是神灵启示，这里是灵山圣境，遂在此建筇竹寺。筇竹寺中有一副对联讲的就是这个传说：“地座灵山，白象呈祥，青狮献瑞；天开胜境，犀牛表异，筇竹传奇。”^[1]

筇竹寺是中原佛教禅宗传入云南的第一寺。郭文《重建玉案山筇竹禅寺记》又记宋末元初雄辩法师在筇竹寺始倡滇之禅宗：“前元既一，南诏鄯阐人有雄辩大师者，以奥学宏器，归自中华，始倡讲宗于兹寺。滇之缁流俊秀者翕然从之，而其道日振，自是名蓝巨刹弥布遐迩。南诏之有僧，宗师实启之也。”

文中提到的雄辩，于南宋理宗绍定二年（1229）生于鄯阐城（昆明），元大德五年（1301）圆寂于筇竹寺。幼时出家，为大理佛教国师杨子云的高足弟子。元军破大理的第二年（1254），雄辩到内地习佛法，先后拜四位高僧为师，在中原二十五年，“最后登班集之堂，嗣坛主之法，其学大备”，元世祖忽必烈赐法名“洪镜”。雄辩南归，在筇竹寺传播大乘佛教禅宗经典，一改云南信奉西域密教之历史。雄辩圆寂后，建塔于华严阁之后山。据《大元洪镜雄辩法师大寂塔铭》，雄辩为乌僰人，讲华严维摩诘诸经，“以僰人之言，于是其书盛传，解者益众”。雄辩僰文讲经之书，失传已久。

雄辩弟子众多，承其衣钵的是玄坚。玄坚号雪庵，生于南宋宝祐二年（1254），俗姓王，少时文采出众，能以自己见解，将佛经编为歌诀，深得雄辩器重。至元二十一年（1284）受雄辩披剃（僧尼出家，剃发披袈裟）。大德四年（1300），雄辩将衣钵传玄坚，梁王命玄坚住持筇竹寺。

筇竹寺大雄殿后院，僧茔塔林立。正面三塔相连，片石砌筑，典型的元塔建筑风格。明崇祯十一年（1638）徐霞客到筇竹寺，《滇游日记》记载三塔：“后为僧茔，有三塔，皆元时者。三塔各有碑，犹可读。”据《新纂云南通志》编者考证，居中之塔为雄辩塔，左为玄坚塔，此两塔系元塔。雄辩塔右边之塔系明景泰四年（1453）黄龙庵主无相大师大寂塔，是明塔而非元塔。